當林清雪說出“沙包”兩字的時候,安孝德臉上還是出現了明顯的慌亂之色,緊握住的雙手,開始輕輕摩挲著,額頭更是浮現了明顯的細密汗珠。
周華安見他這副不打自招的樣子,給隨行的隊友遞了一個眼色。
莊景雲立刻心領神會的微微點了點頭,掏出手銬,當即將嫌疑人控製住。
不久,他們在嫌疑人家廚房的灶膛裡,找出了燒的還有半截的沙包,林清雪將其小心地放在證物袋裡麵。
回去的路上,孫勝謹還在感慨“小林,還是你做事細致,居然能在混亂的農院中找到證據……”
林清雪沒法說出事實,其實是老太太的怨靈告訴她位置的,要不然她肯定不可能這麼快發現。
“估計是死者在天有靈,不願我們放過殺害他的凶手。”
回去後,經過儀器的檢驗,在僅存的沙袋裡麵發現了安孝德的血跡。
至於先前從死者指甲縫裡,提取到的皮屑組織,也確定是安孝德的。
審訊室內,看著已負隅頑抗十多個小時的安孝德,周安華嚴厲問道
“安孝德,法醫已經找到了你的罪證,在老人的指甲縫裡找到你的皮屑。
還有,那個燒成一半的沙包裡,留有你的血液,而這枚沙包,也是造成老人窒息死亡的凶器。
我說了這麼多,你還有想要狡辯的嗎?”
之前是證據不充分,安孝德才敢負隅頑抗,可是如今鐵證如山,容不得他再耍花招。
安孝德頭皮發麻,他恍惚不已,似乎是回到了那個情景
老娘不敢置信地瞪著眼睛,雙手不停的抓撓著,似乎想要掰開他的手。
是了,他的手似乎在那個時候,被她的長指甲劃到了一個小口子,細微的鮮血滴落到沙包上。
那時候的他,並沒有注意這些細節,隻想著儘快處理老娘,誰曾想終究還是留下了證據。
“是,這是我乾的,可是你們也不能怪我,照顧一個臥病在床的老人,你們知道有多麻煩嗎?
她的吃喝拉塞全在床上解決,我上麵兩個大姐都躲得遠遠的。
三姐倒是能搭把手,可是做的做多的終究是我,我也是人,不是機器。
嗬,你以為這法子是我想的嗎,你錯了,我爺爺當年就是這麼走的,是我爸親自動的手,要怪也得怪這些他沒做好榜樣……”
周安華的眉頭是越蹙越緊,他有些不敢置信,用沙包捂死老人的法子,居然是一脈相承的,這的認知,讓他脊背發涼。
“可是,你母親有哪一點對不住你,根據我們的調查,她一直是家裡家外的一把好手。
對你的爺爺奶奶,一直都是照顧有加,用畢生的積蓄為你翻新的房子,還帶大了你的一雙兒女。
就算當年是你父親做錯了,可是你的母親,究竟有哪一點對不住你?”
安老太是傳統社會下的標準孝順兒媳和慈愛母親,她沒有絲毫對不起安孝德的!
聽到周華安的指責後,安孝德頹廢了低下了腦袋,掩麵失聲痛哭了起來。
是啊,母親一直都是對他很好,當初取這個名字,也是希望他能是一位孝順父母、品德高尚的人,隻可惜……
“我承認是我殺死了親娘,我想問問,這個會影響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