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他看上去比平日老了許多,就連發鬢上的白發也增加了一些。
獨孤貴妃卻不知道這些白發是因為邊疆戰事亦或者是為了獨孤鶩,無論是滿朝文武還是獨孤貴妃,都以為太子被殺,永業帝會龍顏大怒將獨孤鶩斬殺。
畢竟這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獨孤鶩身為九千歲,多年以來在朝堂上獨攬大權,永業帝一直在找機會處置他。
這次,是下手的好機會。
可是永業帝卻一反常態,在堆積如山的奏章奏請斬殺獨孤鶩的情況下,排除眾議,一直壓著此事沒有表態。
“聖上,太子被殺,事關重大,獨孤鶩又是被抓了個正著,聖上不應該再猶豫了。”
獨孤貴妃小聲說道。
他話音剛落,永業帝猛地抬起頭來,目光冰冷盯著獨孤貴妃。
“連你都覺得朕應該殺了他?”
獨孤貴妃不由一驚,看得出永業帝的眼中帶著怒意。
她進宮以來,永業帝對她一直是和顏悅色,從未發過火,今日卻是動了真怒。
“臣妾該死。”
獨孤貴妃忙跪下,她心中惶恐,一直以來她仗著自己得永業帝的寵愛,在皇宮裡有恃無恐,她險些忘記了永業帝他是天子,伴君如伴虎。
“罷了,這事也不怪你。”
永業帝擺了擺手。
他起了身,踱到了一旁。
他抬起頭望著牆上的那幅畫。
獨孤貴妃也看向那幅畫,眼底閃過一抹嫉恨。
明明是一個已經死掉的人,為何聖上還要對她牽腸掛肚?
永業帝望著那幅畫,眼神有些迷離,沒有人知道他此刻心裡在想什麼。
獨孤貴妃也不敢吭聲,直到外頭傳來李慶的聲音。
“稟聖上,太子妃在外求見。”
“朕誰都不見。”
永業帝斬釘截鐵道。
不用說,他也知道納蘭湮兒要來乾什麼。
太子府出了那麼大的事,納蘭湮兒沒少來宮裡哭訴,她倒不是讓永業帝處死獨孤鶩,而是來求永業帝處決鳳白泠的。
東方錦死了,鳳白泠從牢房逃脫,如今下落不明。
納蘭湮兒想請永業帝下令通緝鳳白泠。
東方錦的死,永業帝也很痛心,可是鳳白泠罪不至死,畢竟她也是事出有因才出手誤傷了東方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