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去冬來。
轉眼之間,距離祁同偉在學校經曆的小插曲,已經過去了兩個月。
這兩個月時間裡,城西區可以說是爆發了一場不大不小的震動。
震動的原因,自然就是張有瓏副區長,在即將退休、平安上岸的年紀。
卻突如其來的,被市紀委通報雙規!
而在針對張有瓏的通報報告之中。
市紀委反複提到了“任人唯親”、“安插親屬占據重要崗位”這些關鍵詞。
顯然,在外界不知情的人士看來,這些,都是張有瓏落馬的重要證據。
但有關張有瓏落馬的真正原因,城西區內部有關人士,還是在私底下議論紛紛。
他們能量不夠,自然是無法窺探事件的真相。
但卻有一致的猜測。
那就是張有瓏,肯定得罪了不得的大人物!
否則,又怎麼會在六十歲的退休關口,慘淡收場呢?
而伴隨著張有瓏的落馬,他兒子學曆的問題,也一並被揪了出來。
就在張有瓏落馬後的一個星期,張天明也被市教育局紀委組帶走調查!
祁同偉人在京城,自然是聽到了張有瓏落馬的消息的。
但這件事,還真不是他出的手。
實際上,也根本不需要他出手。
他當天去實驗小學接女兒的事,是有一部分人知道的。
這其中就包括了魯日中。
那天,本來他是打算約祁同偉去吃飯的。
“老魯,有這個必要嗎?”
祁同偉坐在茶桌主位,看著麵前嘴角含笑的魯日中。
“同偉,我不明白你是什麼意思。”
魯日中聳了聳肩,麵露無辜之色。
“你當然明白,城西區的事。”
“城西區?哦,你是說那個張有瓏?”
魯日中恍然大悟。
這倒不是他在這裡裝模作樣。
而是類似於張有瓏這種角色,確確實實不被他放在眼裡。
當時聽說祁同偉的遭遇,可能在辦公室裡說了幾句。
但也根本就沒有在意,更加沒放在心上。
“這都是下麵人做的。”
魯日中微微一笑,解釋道:
“那天我在電話裡聽了你說學校的事,掛斷之後,說了兩句,提了兩嘴個人看法。
可能是被辦公室裡的下屬給聽見了,你也知道,現在的人啊,就是喜歡揣摩上意。”
祁同偉聽了魯日中的話,不置可否。
他當然不會覺得,這件事是魯日中去做的。
大家都地位很高,平日裡工作繁忙得緊。
目光放眼之處,都是百姓生計、市場經濟的發展與統籌規劃。
這種生活中的一些小事,如果都要時刻放在心上琢磨。
那恐怕整個人都會累死去。
“事實上,張有瓏這個人,本身也是有問題的。”
魯日中嗬然一笑:
“如果他屁股真的乾淨,也不至於被雙規。”
“當然,這件事也並不是表麵上這麼的簡單,實際上城西區的一些人,也暗中在推波助瀾。”
祁同偉若有所思。
張有瓏畢竟是副區長,占據著頗為關鍵的副廳級實權領導職位。
而城西區也是京城經濟發達的區,不少人都將目光,盯著這個地方。
有些彆有用心、企圖往上再走走的人。
在收到張有瓏可能會倒黴的消息之後,定然會按捺不住,繼續火上添油!
“一鯨落,萬物生啊。”
祁同偉感慨一聲。
張有瓏,就是這條鯨魚。
他一旦徹底滅亡,那麼副區長這個職位,可就是空出來了的。
“話雖然這麼說,不過這種事,總有種被小人利用的感覺。”
祁同偉放下茶杯,語氣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