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隨後卻又是深深的悲寂……
“直到我娘難產離世，再娶李氏後，就什麼都變了……變得我快要認不出他……”
南枝看著他眼底的破碎，輕輕握了握他的手。
元陌微頓了一下，將手從杯上拿下來，反握住南枝的指尖。
暖意自心田滋生，溢出眼底。
這一刻，他終於接受了自己內心的聲音——他後悔了！
他不想與她和離，不想過沒有她的生活。
他原本以為，自己能夠從容地放她自由。
可今日看到她站在彆人身邊，他才知道……
他根本做不到。
那抑製不住的憤怒，肆意生長的惡意……
內心萌生出的想要殺人的念頭，把他自己都嚇到了！
不敢想……
若真的有一天，失去了她……
他會變成什麼模樣！
可他不能這麼自私……
自己的腿這副樣子……
執意與她在一起，豈非拖累？
滿心掙紮，抬眼，正對上南枝眼中的關切。
他想……
萬一，他是說萬一……
萬一他的腿好起來了呢？
他能養她，不再讓她這般辛苦！
那能不能嘗試著……留下她？
萬一，她也願意呢？
這樣想著，握著南枝的手，力道微微加重。
眼神也逐漸堅定。
隻要他能站起來……
他一定會拚儘全力，給她最好的生活，萬不叫她再這般辛勞！
南枝不知他心中所想，思緒還停留在元陌的身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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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記得原書中寫著，元陌是被他母親的丫鬟死裡逃生帶出來的……
現在看來，他口中的娘，應該就是那個丫鬟，銀芝。
隻是……
貌似，他還不知道這些。
“那你娘……對你好嗎？”
南枝試探問道。
元陌微微頷首。
談及銀芝，他的眼神裡裝滿了溫情。
“好，以前不懂，如今才知……娘會這麼大年紀才生育，或許就是怕他會偏袒親生子吧……”
他遺憾又低沉地垂了眼瞼，自責地搖首一笑，勾起的嘴角卻滿是傷痛。
“若非如此，她可能也不會死於難產……”
南枝見狀，湊近了些，輕輕拍了拍他的手。
“不要這麼想，生死有命，實非人力能改！”
元陌聞之，緩緩抬眸，輕聲問道。
“生，死，有，命……醫者也這麼說嗎？”
南枝歪首笑了笑，抬手幫他理著衣襟。
“當然了，我堅信如此，不然……我怎麼會來到你身邊呢？”
元陌挑了下眉，略帶狐疑。
她這話的意思是……
她承認了，她並非南氏？
可她若不是，那為何南母和南柯都沒能發現端倪？
南枝看著元陌臉上的疑惑和迷茫，沒忍住抬手掐了掐。
直至元陌白皙的臉頰微微泛紅，她才滿意地放手。
到廚房端來安神湯。
她怕經過今天的事，他又要失眠。
“時間不早了，喝過安神湯，早點休息吧！”
元陌沉默地點點頭，乖巧喝光了安神湯。
饒是如此，第二日一早，南枝還是看到了他眼下的黑眼圈。
就連說話聲音也嘶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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