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上是對可憐人的悲憫。
“你從十年前就懷疑你妻子？我真替她不值……”
“你知道什麼？！”
趙富貴被南枝的語氣刺痛，用力掙著麻繩。
“她不老實！她原本要嫁的人就是他！轉頭嫁給我不過就是因為我能打獵賺錢！專為銀子的婊子，老子一分錢都不會給她！”
南枝無語哂笑。
“嗬，你真可笑！若真如此，這十年就不會為了治療不孕吃那麼多藥！你給不了她性福，可以和離！為什麼要騙她，還讓她以為生不了孩子是她自己的問題！”
她越說越覺得憤怒，拳頭也不由攥緊。
趙富貴卻毫不悔改。
“放屁！老子花錢娶了她，憑什麼放她去和彆人瀟灑？老子就是要殺了他們，山裡一個河裡一個，讓他們死了也不得相見！”
“無情無義！愚蠢淺薄！她要是變心，早與人私奔了……她肚子裡那他娘的是你的孩子！”
趙富貴怔了一下，臉上的表情空了空，旋即又嗤笑道
“不可能，我從未與她……”
“她用自己的手刺破那層膜，將你的血脈送進去！
痛得死去活來隻為給你趙富貴生個兒子！給你留個後！虧得她到死也不願意離開你！！！
你真可笑……”
南枝將手裡攥著的骨鐲碎片扔向趙富貴，劃傷了他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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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富貴神情頓了頓，眉頭微蹙。
眼神不自覺落在那骨鐲碎片上。
不可置信地搖頭駁斥。
“不可能！不可能！你是騙我的……”
南枝卻懶得再理他。
轉身推著元陌離開。
黑暗中，趙富貴看著腿上變了顏色的骨鐲碎片，往事一幕幕浮現心頭。
從新婚之夜，她嬌羞可人的笑容；
到婚後三年無子，她被爹娘辱罵，他卻從未替她說話……
從平日裡的時常猜忌冷落，偶爾拳腳相加；
再到察覺她有孕，不聽她的解釋和求饒，柴刀砍向她的脖子……
十年間……
他好像，從未認真聆聽過她想要的是什麼。
她倒在血泊中，張合的嘴最後說的好像是……
我，恨，你……
難道，此前，她真的從未變過心？
與趙榮華，也隻是他的偏聽偏信？
不然，她為何不和趙榮華離開……
懷孕這麼大的事，怎麼瞞得住？
她或許，根本就沒想瞞著他！
她似乎一直在找機會告訴他。
可他，從未聽她說過一句話……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他猜忌她，厭棄她。
好像是……
因為他們成婚不久時，趙榮華揚言要將他不行的事告訴孫小翠。
他好怕，他不想讓新婚妻子知道自己的無能……
他隻能花錢收買他，甚至那時候就想殺了他！
一次酒後胡言，他暴露了對趙榮華的怨恨。
孫小翠知道後勸他說，兄弟間，能有什麼大仇怨……
他罵她，你懂什麼！
可轉頭，卻又聽見趙榮華稱讚她，長得漂亮，知書達理！
還在爹娘麵前說，把孫小翠嫁給他是作孽，浪費了一朵鮮花……
應該給他的！
應該給他的……
就這麼一句話，讓他猜忌怨恨了她，整整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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