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籲——”
馬車急刹，元陌不穩。
南枝急忙探身護住他。
待馬車停穩，她才頂著呼嘯的風雪，推開車窗。
“怎麼突然停了？”
那車夫聲音有些驚懼，帶著破音。
“南，南神醫……前麵，前麵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啊？”
南枝探頭，看不清楚。
隻好交代元陌和兩小隻。
“你們好好坐著，我去看看怎麼回事。”
“嫂嫂，我也去！”
南枝摸了摸他的腦袋。
“外邊冷，你和哥哥留下照顧大哥，乖啊！”
元陌也拉了拉她的手，無聲擔憂。
她安撫地笑笑。
“沒事兒！我去看看就回來。”
與寒風對抗，費力地推開車門下了車。
南枝繞過車身，來至車前，這才看到……
攔住馬蹄去路的，是一個小雪包，厚厚的積雪下邊，隱隱能看出人的形狀。
以詭異的姿勢蜷在那裡。
車夫緊張地躲在南枝身後，將長長鞭杆的馬鞭遞給她。
南枝推了回去，提著披風蹲下。
隔著冰涼的雪，將那人掀過來。
竟然是……
劉大牛？
他快要凍僵了，懷裡還抱著一個豁牙碗，裡邊扣著半個梆硬的饅頭。
衣服破破爛爛的，有被野狗撕扯過的痕跡。
南枝見了這個畫麵，難免有些驚詫，又覺得幾分熟悉。
爬行，討飯，野狗……
好像原書中前期的元陌……
看來，劉大牛擔了元陌的業障，替他受了罪。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叫他們欺辱元陌。
既然她在元陌身邊，就沒有視而不見的道理。
他們給元陌的傷害。
她都逐一討回來了！
“這是個人啊！南神醫……他是不是凍死了？”
南枝搖搖頭。
“還活著……把他拖到能擋風雪的角落吧！生死由命。”
“誒！”
南枝回了馬車，元陌幫她拍著披風上的雪。
“怎麼回事？”
南枝看了仰著小臉的兩小隻一眼，如實相告。
“是劉大牛，討飯時候，凍暈在了路上。”
“大牛哥？”
元夜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他怎麼在要飯？那元寶呢？”
南枝也在好奇。
李秀芬也被放出來了吧，怎麼沒看到她和元寶。
“沒看見。”
元陌見她有些低沉，輕輕握住她的手。
“人各有命。”
南枝牽強笑笑，頷首。
隔著門縫，指給元陌和兩小隻看劉大牛的淒慘模樣。
車夫坐回車轅，喊道
“南神醫，元舉人，坐好咯！”
“等等！”
南枝突然叫停，指著遠處佝僂的婦人，問
“那個人……是不是李秀芬？”
元夕撅著小屁股，趴在門縫使勁兒看，回首點頭。
“是！是她！”
元夜踮著小腳，伏在元夕身上。
“元寶呢？她怎麼沒帶著元寶？”
“不知道哇……”
元夕指著李秀芬，高喊
“她看到劉大牛了！看到了！”
隻見滄桑了許多的李秀芬，一下撲到了劉大牛身上，叫著哭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