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柳安瞠目結舌地抬起頭“啊……?”
蕭予安哼哼“啊什麼啊,都遣送出宮。”
一時間不知是懲是賞的楊柳安不知如何應答。
“柳安,你等等先去太醫殿,拿點治勒傷的藥,多拿點,然後收拾下細軟,沒有也沒關係,再去找輛馬車,夜晚帶上曉風月,在宮城東門等我。”蕭予安囑咐道。
楊柳安驀地反應過來,欣喜幾乎衝昏了他的腦袋“皇……皇上?我,我……可是我……”
蕭予安笑道“好了好了,快去準備吧,時間不多了。”
從曉風月的廂房裡出來,蕭予安跑到晏河清那,同他解釋了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
晏河清沉默一會,問“你打算如何處置他們?”
蕭予安笑意盎然,捏起桌上果盤裡的葡萄,喂入口中“我上輩子有一句老話,叫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所以今天我還是丘比特·蕭。”
夜深人靜,萬家燈火,一輛馬車緩緩駛出宮城,守城門的侍衛連忙攔住,誰知簾子一掀開,裡頭坐著的竟是皇上,透過隱隱約約的簾子,還能看見皇上的身側坐著一位懷抱古琴的男子。
蕭予安說“彆擔心,出去小逛,一會就回。”
侍衛自然不敢再攔,馬車穿過沉重高聳的朱漆紅牆,車輪碾過,雪地留痕,蹄聲噠噠。
待到無人之處,馬車停下,車夫摘下鬥笠,躍下馬車,打開車門,蕭予安走下馬車,指著馬車裡的一個箱子對楊柳安說“這裡麵全是盤纏,你帶著曉風月,一直往西走,在四國交界處,有一個叫桃源村的地方,你在那安家,販賣茶葉和食鹽,很快就能發家致富。”
楊柳安淚流滿麵,跪下行禮“皇上的大恩大德,此世楊柳安無以回報,來世,願以命報答。”
蕭予安笑了笑,輕聲喃喃“不用了,上輩子你已經用命報答過了,對了,柳安,我得拜托你件事,明年的二月初二,請你回來一趟,然後在皇城外的驛站等一個消息,如果到二月十五都沒有等到消息,那你就回去,無論北國發生了什麼,都不要管,然後好好過日子,再不過問北國的事情。”
楊柳安重重點頭“皇上您放心,我牢記在心。”
“去吧。”
楊柳安同曉風月給蕭予安深深鞠躬作揖,隨後駕駛著馬車消失在茫茫夜幕之中。
蕭予安提燈回宮,路過宮城城門,守城門的侍衛大驚失色“皇上?您怎麼獨身回來了,您的馬車呢?”
蕭予安笑答“換了。”
“換了???”
“對,換了兩顆真心。”說完,蕭予安不顧侍衛的驚詫,哼著小曲離去。
雪夜而歸,白霜鋪地,微涼的月光盈盈下墜,宮闈處處泛白,蕭予安走了幾步,看到前方佇立著一個人。
大約已經等候多時,他的肩膀上落著點點白雪。
蕭予安略帶詫異,幾步走過去“等我啊?”
晏河清漆黑的眼眸看著他,慢慢點點頭。
蕭予安與他並肩而行,奇怪地問“這到處都是侍衛,你怎麼沒被抓。”
晏河清回答“避開了。”
蕭予安突然哎呀一聲,轉頭看著晏河清“糟了,我忘記問曉風月,是誰要害你了。”
晏河清說“無妨。”
“有妨!”蕭予安苦惱,“這一事不成,誰知道那人接下來還有什麼手段,雖說讓紅袖去查,三天就能查出幕後,但是,查出一個人,萬一後麵還有彆人要害你怎麼辦……”
蕭予安自言自語一番,而後低頭苦思冥想一陣,突然打了一個響指,對晏河清說“我有法子了,一勞永逸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