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反派要如何活命!
一路風塵仆仆、緊趕慢趕,陳歌一行人總算回到了北國。
皇宮設宴,救災的將士們被召大殿,麵見聖上,有功則賞。
賀筵散場,晏河清匆匆往寢殿趕,上午他和大臣們商議朝政,沒能給蕭予安接風,方才賀筵蕭予安又沒去,所以倆人一直未碰麵。
誰知晏河清回到寢宮後,卻找不著蕭予安。
晏河清詢問數人,竟無一人知曉蕭予安去了哪裡,晏河清不由地輕輕蹙起眉。
添香忽而想起什麼,對晏河清道“皇上,今天是二月廿八……”
二月廿八,冬末春初,時而落雪,時而未落。
天壇山腰,蒼青鬆柏旁,有一座墳塚。
蕭予安正半跪在地上,給墳塚除雜草,昏鴉斜陽,天邊霞光絢爛。
拔完雜草,蕭予安拍拍滿是泥土的雙手,往墳塚旁一坐,雙手撐後,然後對著墳塚笑道“我又來啦。”
“今年冷得早,最近都沒怎麼落雪,不過添香說肯定有倒春寒,還要冷上一陣。”
“說起添香,你應該不希望她入宮,可我之前問她,她說不想出宮,我沒勸,不過你放心,有我在,絕不會讓人欺負她。”
“對了,我去桃源村了,大家都挺好的,我還去西蜀國看了平陽和永寧。”
“我也不知道你會不會嫌我嘮叨,你要是嫌我吵,就托個夢給我,下次我就少說兩句。”
“好了,我走了,下次再來看你。”
蕭予安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往山下走去,夕陽漸落,崎嶇羊腸的山路開始變得難走。
天色晦暗,蕭予安看不清路,走得極慢,眼見馬上就到山腳了,路遇深坑,蕭予安一腳踏空,踉蹌前撲,慘兮兮地摔倒。
“嘶!”
蕭予安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好半天才緩過來,他拍去磨紅掌心中的碎石沙粒,撐著自己想要站起來,誰知膝蓋傳來鑽心的疼痛。
他定睛一看,發現右腿膝蓋方才不小心磕在了大石頭上,疼就不說了,竟還隱隱滲出了血。
蕭予安懊惱地歎了一聲,苦悶地揉亂自己的頭發,想想不能一直躺這,於是拖著殘腿找了兩根還算直的枯枝,夾住受傷的膝蓋,又拿衣帶綁緊,而後撐著一旁的大樹,費勁地站起,一點一點往山下挪去。
走了兩步,傷口黏連衣褲的感覺越來越明顯,疼得蕭予安幾乎走不了路,正無奈哀歎之際,
忽然前方火光一晃。
有人提著燈籠找來了。
添香見蕭予安這副慘樣,不由地喊出聲“哎呀,蕭郡王,你怎麼又把自己弄成這副模樣啊?”
“又……我也不知道我怎麼老是撞見這種事……我真是太難了。”蕭予安長籲短歎。
在添香的攙扶下,蕭予安避免了橫屍山野的慘狀,倆人費勁地走了一段後,添香力氣小,扶不穩蕭予安,蕭予安膝蓋越發慘,都快腫成了饅頭。
眼見夜深、風大、天漸寒,添香知曉以他們倆現在的速度,等回到寢宮,估計都明早了,正好倆人行經一座亭子,添香對蕭予安道“蕭郡王,你在前方那個亭子裡坐一會,我去看看周圍有沒有侍衛,喚他們來幫忙。”
“好,你彆急。”蕭予安囑咐。
添香點點頭,扶蕭予安在亭子裡坐下,然後小跑去尋人。
二月廿八,依舊是天寒地凍的日子,蕭予安坐靠在亭子裡,口中嗬出白霧暖手,忽而一陣冷風吹過,一點晶瑩雪白的瓊芳落在他手中。
“啊……”蕭予安抬頭望去。
漠漠複雰雰,雪落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