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宇聽到蘇明所說,微微有些發愣。
緊隨其後,神色有些黯淡。
“蘇哥,不瞞你說,我的父母都在外地打工。”
“近幾年,絕大多數時候,都是舅舅在生活上照顧、幫持我,他待我就像對親兒子一樣!”
“如今,他讓我來這裡上班,一定有他的道理!”
“無論是因為一些不為人知的原因,或者真的以最壞的打算去想,讓我來替他遭這一劫......”
“我都拒絕不了!”
張宇這話說得很是真誠,臉上也並未表露出一絲做作的痕跡。
這倒讓蘇明更加看不懂了。
直覺告訴他,張宇的這番話,並不是臨時編造出來的謊言。
為了舅舅不受到傷害,為了還這份恩情,哪怕他舅舅是拿他來當擋箭牌,那他也願意站出來!
......
蘇明點了點頭,不在這個問題上繼續做糾結。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也有自己的執著與無奈。
原本可以抽身而退,卻毅然成為那自願囚禁於親情牢籠的翩翩蝴蝶。
他明知翅膀或許被蛛網纏繞,卻寧願舞動於一線之間的光與暗,把逃逸的機會獻給了親情的枷鎖。
“確定不退麼?”
“確定不退!”
聽到張宇這不帶猶豫的回答,蘇明的嘴角罕見露出一抹笑意。
如果這小子說的都是真的,那他倒是有些刮目相看了。
蜉蝣撼樹,飛蛾撲火,世人常對此嗤之以鼻,視為不自量力。
但他們卻不知道,每一次振翅,都是對無形枷鎖的溫柔撫摸。
是對深沉情誼的無聲頌歌,即使身陷囹圄,亦要舞出生命最絢爛的詩篇。
為人,也為己!
......
蘇明拍了拍張宇的後背,把注意力集中在房間之內。
因為是白天,蘇明並沒有開燈,房內的光線有些昏暗。
走廊上的微弱橙色光芒傳了進來,映照出室內簡陋卻充滿故事性的陳設。
員工宿舍整體看上去,要比他心裡想象差上些許。
但好在,似乎並沒有什麼特彆詭異或者讓人感到不適的地方。
牆壁上的油漆已經剝落,露出下麵的灰色水泥。
在牆角,堆放著幾本翻閱破舊的雜誌。
抽空倒是可以看看。
室內一共擺放著兩張床,床鋪整潔,床單是那種最為常見的白色。
室內的一角,還擺放著一張稍顯破舊的沙發,沙發上方,還鋪著一條已經褪色的毯子。
沙發旁邊的茶幾上,煙灰缸裡堆滿了煙灰和煙頭,讓人不禁有些皺眉。
之前他們聞到的些許煙味,似乎就是從這裡傳來的。
源頭找到了!
“這些煙頭,沒有人清理過麼?”
“是真的就這麼懶,還是走得匆忙,來不及清理?”
房間的另一邊,有一個不算大的衣櫥,門正半開著。
兩人看了過去。
衣櫥裡麵,掛著一套整潔的保安服,肩章上的金線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保安服的兜旁,懸掛著一隻手電筒,金屬外殼略顯光澤,似乎隨時準備照亮黑暗的角落。
而在這衣櫥的底部,靜靜放著一個哨子和一個電棍。
電棍的黑色握柄上,有著明顯的使用痕跡。
“張宇的舅舅,用過這個電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