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嗬斥聲,讓秦淮茹不由自主的動了起來,給賈張氏倒上水以後,聞到賈張氏身上的味道兒,秦淮茹小心翼翼的問著。
“媽,您怎麼回來了,村裡那邊知道嗎?”
一聽這話,賈張氏三角眼一橫,唾沫星子噴了出來。
“那幫喪良心的,他們哪會管我的死活,現在村裡沒糧食了,每天就喝個水飽。這幫遭瘟的,一個個的都防著我。”
“我要是再不回來,就得死在村上,去年冬天就死了幾個老頭老太太,也就是我身體好,才能遭受的住。”
“還讓我天天乾活,你看給我累的。”
秦淮茹俏臉微白,沒想到農村都這樣了,關切的問著。
“媽,那街道辦要是來找您,該怎麼辦。”
賈張氏喝了口水,大嘴一咧,滿口黃牙露了出來。陰惻惻的說著。
“他們敢,這回老娘是下定決心了,找我,我就在家門口上吊,就是死,我也不會離開這個院。”
聽到這話,秦淮茹心裡踏實了下來,反正有賈張氏出頭,聞著賈張氏身上的臭味,秦淮茹輕聲的說著。
“媽,我給您燒點水,您把衣服換換,洗洗身子。”
秦淮茹的話,讓賈張氏滿意的點點頭,還是這個兒媳婦好,知道孝順,我是死也不會回農村了。
農村就不是人待得地方,天天乾活,忙著掙工分。冬天了都不閒著,就是一幫不會享福的。
那幫老娘們就會欺負我,我不就是偷吃了,幾塊紅薯嗎?
至於這幫人一起聲討我嗎?
賈張氏剛到鄉下的時候,偷吃了鄰居家的紅薯,讓人抓到後,賈張氏還想耍無賴,撒潑打滾。
沒成想,在農村賈張氏的這一套不管用,撒潑打滾,那是婦女們的家常便飯,賈張氏這點程度那算什麼。
讓村裡的幾個老娘們,那是一頓揍,邊揍邊罵,罵得比賈張氏還狠,打那以後,賈張氏在村裡才老實了。
每天就是被村裡人,指使著乾活,累得是晚上回來,倒頭就睡。好不容易熬過了冬天,結果開春了又開始下地了。
分得糧食還沒有多少,餓得賈張氏天天是眼冒金星。走路都是飄著的。賈張氏哪受得了這個苦啊!
這不,實在是熬不住了,才偷跑了回來。
這年頭,跑了沒人管你,正好少個人,還少分一份糧食。現在的糧食可是救命的。
秦淮茹正在外麵接水,趕巧王立柱哥倆回來了,看到接水的秦淮茹,嘴裡當即不老實的來了句。
“呦,秦姐,接水呢!可憐你那雙嫩手了,天天要乾這些粗活,賈東旭就不是個男人,你這是嫁錯人了呀!”
賈張氏正在屋裡盯著外麵的秦淮茹,她想看看,走這麼久了,院裡有沒有什麼變化。
結果就聽到了王立柱說的這番話。
賈張氏立馬從屋裡跑了出來,小短腿緊捯飭,往王立柱這邊跑著,破口大罵起來。
“你個小畜生,敢對我們家淮茹耍流氓,還敢說我兒子,給你臉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