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知道嗎?我看到他們眼中的光芒,有些害怕。他們是那麼冷漠,做事都很衝動。”
“還有以往熟悉的大爺大媽們,跟陌生人似得,這是為什麼呀!”
“最讓人難以接受的,還有”
豆豆絮絮叨叨的說了好多好多,張明輝坐在邊上,安靜的聽著丫頭的傾訴。
難怪豆豆會迷茫,她這樣的年紀經曆這樣的事,一時間肯定無法接受。張明輝不知道該如何跟她解釋這些。有些事是解釋不清的。
張明輝拍著豆豆的肩膀,安慰著她。
“丫頭,這些不是你該考慮的事,還記得哥哥跟你說過的話嗎?不要人雲亦雲,要有自己的思想,不能盲目的參與進去。”
“這些話,不能跟你手下的人說。人心隔肚皮,不要太相信彆人。明白嗎?”
“你覺得他們做的不對的話,可以嘗試著保護這些老師。但不要做的那麼明顯,以免被人盯上。讓他們少遭些罪就可以了。”
哥哥的告誡讓豆豆知道該怎麼做了,眼中的茫然慢慢的消失了。小腦袋垂在哥哥的肩膀上,憂心忡忡的進入了夢鄉。
接下來的情況是愈演愈烈。
不光是四九城鬨得沸沸揚揚的,全國上下都有著不同的騷亂。
每個人都活得特彆小心,有再多的話想說,都得憋在心裡。不敢跟家裡任何人說,怕自己家裡也出現舉報者。
家庭裡麵的親情蕩然無存,眼神中都透露著疏離,就連平常的家庭談話,都得考慮好了再說。
那時候大家都被裹挾在一種氛圍裡,想跑也跑不了。人性中的善良、美好被徹底地、無可挽回地“格式化”了。
十月末
張明輝來到廠裡上班了,剛騎車來到廠門口。就看到劉海中身著工作服,背著手帶著兩名手下正在巡邏。
看到張明輝騎著自行車,劉海中眼睛一亮,想抖下自己的威風,上前大聲嗬斥著。
“張明輝,你小子長時間在家裡養病,是不是對本職工作不滿意,對廠領導有意見?”
張明輝根正紅苗,是烈士家屬,劉海中不敢明目張膽說彆的,隻能用這種方式對張明輝扣大帽子。
看到劉海中跟自己抖威風,罪名安放的如此嫻熟,大帽子說扣就扣,就知道他這段時間乾了不少壞事。
都形成本能了。
張明輝可不想讓這個老家夥惡心到。給自己扣帽子,想瞎了他的心。必須得狠狠收拾他,要不然這老小子絕對會對自己下手。
“劉海中同誌,我身體患有重病,這是醫院開出的證明,你竟敢胡言亂語。你劉海中汙蔑烈士家屬。”
“是混在我們當中的敵人,要對我進行迫害。”
“廠裡要是不給我說法,我就舉報到部隊去。非得把你這種壞份子,清理出階級隊伍。”
廠裡上班的人這個點都到了,看到張明輝跟劉海中乾起來了,都圍了上來。
劉海中這段時間不得人心,收拾了不少紅星軋鋼廠的工人和領導。早就遭人恨了,聽到張明輝的話。頓時大聲響應起來。
批評劉海中歪曲事實,惡意冤枉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