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楊廠長一回來,許大茂可算遭殃了。科長的職位給擼了,還調整了下他的工作,專門負責清掃廠外麵的馬路。
弄得許大茂大失麵子。可沒辦法,誰讓他在動亂期間,那麼針對楊廠長來著。自己挨收拾,那是一點意外都沒有。
幸虧現在不能無故開除員工,要不然,許大茂的鐵飯碗都保不住。
既然碰上了,那就得打個招呼,順便也想了解下,最近院裡的情況。
推著車來到許大茂身前,張明輝認真的打量著許大茂。昔日不論到什麼時候,都會打扮的溜光水滑的許大茂,如今跟個乞丐似得。
頭發亂糟糟的,胡子拉碴的也沒怎麼修理。穿得衣服都是臟的,跟以往相比簡直判若兩人,張明輝關切的問候著。
“大茂哥,怎麼成這樣子了。你得好好收拾收拾呀!我都差點認不出來你了。”
接過張明輝遞過來的煙,劃上火柴,點著火之後,許大茂深深的吸了一口。臉上露出苦澀的笑容,沮喪的說著。
“明輝,我這哪還有心思打理自己。打從過年之後,我就沒有順過。因為孩子和工作的事,家裡你嫂子和我鬨得不可開交。”
“廠裡楊廠長回來之後,把我收拾的不輕,我都淪落到掃大街的地步了。還有傻柱這個王八蛋,最近總給我使絆子。”
“在院裡拿我開涮,鄰居們也都指桑罵槐的揭我的短,對我落井下石。”
“哎,你們家也搬走了。我現在在院裡,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唉聲歎氣的許大茂,說著說著鼻子一酸,差點連眼淚都要落下來了。他感覺這是自己這輩子,過得最淒慘的一年。
光聽著許大茂的描述,就知道他現在有多慘,張明輝沒有多說什麼,拍了拍許大茂的肩膀,小心的安慰著。
“大茂哥,在挺挺吧!一切都會過去的。日子不能總這麼難熬,把這段日子挺過去了。你會否極泰來的。”
聽到張明輝的安慰,許大茂心裡湧現出一股暖流。
雖然跟張明輝這個弟弟有過不少摩擦,但他能在自己危難之際,說兩句好聽的話。也讓許大茂心裡得到了慰藉。
明輝是個厚道人啊!不枉自己和他相交一場。
許大茂打量了一下張明輝手裡的物品,看到連大茶缸子都放在裡麵。有些納悶的問著。
“明輝,你怎麼這麼早就騎車走了,是不是請假辦什麼事呀!”
張明輝臉上故意流露出一絲傷感,從兜裡掏出病曆遞給了許大茂。好一會兒,許大茂都沒有回過神,他沒想到張明輝的情況這麼嚴重。
一臉震驚的望著張明輝,半晌過後擔憂的問著。
“哎,明輝,你這病怎麼又複發了。我記得前些年你就得過這病一回,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病情又加重了。”
“你怎麼就沒多注意注意身體呀!”
張明輝把煙頭往地下一扔,踩滅掉之後,故作無所謂的說著。
“嗬,大茂哥。所以說,你身上的遭遇都不算什麼,至少還有個好身體。不像我,現在連班都上不了了。都得辦病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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