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的經曆,讓他知道,越是緊張的時刻,越是要沉穩。
“若是尋常的病,一把脈便知。你的病,在心裡。若是閣下信得過我的話,在下請閣下喝杯酒,就在前麵的酒肆。飯菜一般,不過酒還不錯,溫過,冬日喝著剛好。”
鬼扈指了指不遠處的酒肆。
那裡還亮著燈。
陳河正要嗬斥,他們家主子怎麼可能去那種旮旯地方喝酒。
“陳河,把車趕過去。酒,我隻能在車上喝。我這身子骨,見不得風。”
男子也是有些能耐,把謊話說的跟真的似的。
他既是心病,和身體無關,又怎麼不能見風。
不過他答應了鬼扈,倒是讓辛霖有些意外。
鬼扈也不多說,轉身就走。
騾車上,男子目光微斂,酒,溫過,冬日喝著剛好。
九個字,相同的話,多年前,他曾經聽另外一個人說起過。
騾車慢悠悠到了酒肆前,酒肆的老夫妻顯然沒想到,客人還會去而複返。
不過這位客人出手闊綽,他們剛得了一筆不菲的酒錢,對人很有些好感,忙上前,置了幾個酒菜,溫好了酒水,按照鬼扈所說,三份,一份給了騾車上的人,一份給了陳河。
鬼扈自己坐了一桌,隻備了酒。
“說罷,這心病發作起來時,是何征兆。”
幾杯溫酒下肚,鬼扈的臉色緩和了些。
騾車上,那人也喝了幾杯,臉上微醺。
“瘋病,你可會治?”
鬼扈酒杯一頓。
辛霖也是豎起了耳朵。
“我覺得,我是瘋了。我經常不記得,自己做過什麼。有時候後,做夢會記起一些事。我也不知道,那是夢還是真的發生過。我夢到,我害了我的兄弟。”
男子的聲音裡,多了幾分苦澀的意味。
“爺,那都是夢。”
陳河不禁焦急道。
二爺的事,那都是意外,可大爺始終是心結難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