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月宗的藥廬之中,隻有肖汐夢、許修、王雲槿在場。
而病床上躺著的,是肖張。
肖汐夢拿起了手中的銀針,卻遲疑起來,看著許修說“真的要這樣?”
許修歎了口氣,將頭偏開了一些。
“麻煩師娘,送送三師弟吧。”王雲槿很認真的施了一個禮。
“唉…”肖汐夢也不知道說什麼,平心而論,風月宗開宗三弟子跟她的關係,那搞不好許蓮也都不一定比得上。
可今天要她來親自“送走”肖張,這對她的來說,也算是一個巨大的心靈衝擊了。
十八根銀針落下,肖張那幾乎無法跳動的心臟,終於停了下來。
許修看著十分難受的肖汐夢,走上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將她抱到了懷裡,說“行了,生死有命,這或許就是他的劫數。”
輕輕給肖汐夢拍了拍後背,許修回頭對王雲槿說“我陪你師娘去歇歇,這打擊也挺大的,小雲槿啊,你處理一下後麵的事情吧。”
說完,許修就扶著肖汐夢離開了。
王雲槿歎口氣,替肖張蓋上了白布…
肖張的墓,在扯旗山上一塊向陽的坡地處。
下葬那天,李步替他摔的盆,蘇言二女的打扮…嗯,未亡人。
當然,還有一個躲在人群後麵點的,也是同樣的打扮,劉婉潔。
基本上風月宗所有人都參加了肖張的葬禮,嗯,除了又去閉關的肖汐夢,那就是還在搶救中的黎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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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殺手一箭射向黎久的時候,一聲“焯”的大吼,居然生生將那支靈力凝成的箭矢給震偏了。
這位殺手第一時間根本沒有去考慮是什麼人震飛了他的箭矢,而是快速的後撤,準備離開這地方先。
隻要還能活著,以後總有機會知道答案。可如果死了,答案什麼的就完全不重要了。
隻能說這位的決斷力確實很棒,隻是在他快速後撤的刹那,撞上了一團軟軟的東西,還有一聲又濕又甜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你很急嗎?都撞到我了…”
殺手嚇了一大跳,連忙擺出了防禦的架勢。
隻見又麼,冒出來了兩個戴著麵具的家夥,看上去應該和那個黎久是一起的,起碼麵具的樣式挺接近的。
其中一個看身材應該是女子,還有一個暫時看不出來…
(趙丫平是我的錯咯?還不是沒人揉…你以為師父和蔡蔡師伯怎麼有這種分量?)
殺手嚴陣以待的時候,那個身材超級好的女子突然開口了。
“這位道友,先替我師弟謝謝你,剛才沒有你那一箭,我這師弟怕是無法勝過對手。”
說著,女子還緩緩的施了一個萬福禮。
這位殺手也不由得一愣,下意識的回了一禮。
就在這個時候,那位不清楚性彆的,則是掏出了一個嗩呐,輕輕的吹了起來…
“這位道友,不知怎麼稱呼呢?”
“我叫苞米…”殺手下意識的就回答了。
隻不過他的答案吧,讓艾珂愣了神,讓趙丫差點跑了音。
主要是萬萬沒想到他這名字如此的特彆。
不過艾珂立刻調整好了情緒,雖然一肚子吐槽的話,但是表麵上還是用最平靜的語氣說“苞道友,不知這次助我那師弟一臂之力,是何緣故呢?”
“找人…”這位叫苞米的殺手說出這兩個字的同時,突然眼中閃過一絲痛苦,隨後整個人的神智清明了不少。
一見到這種情況,趙丫的嗩呐曲調立刻轉換,從原來輕柔歡快的聲音變得詭異而怪誕,仿佛一個妖魔在用它的舌頭透過你的耳道直接舔著你的大腦一般。
苞米用力甩了甩頭,試圖將這些詭異而怪誕的聲音從腦海中甩出去,但是他根本做不到,不僅聲音在繼續刺激著他的腦子,也開始一點點撕裂他的身體。
每一個音符都像一把小刀,一點點的切割著他的身體,本來這點威力,隻要他稍微運起修為,就可以抵禦,但是現在魔音灌耳,讓他實在是無法集中精神。
明顯麵前這兩人頗有些蹊蹺,苞米可不敢大意,隻能是拚命聚集起靈力,一掌拍向自己的眉心。
碰的一下,苞米自己倒退了幾步。
看到這裡,麵具下的趙丫露出一絲惋惜的神情,不過她立刻調整了自己的狀態,開始吹起了激昂的曲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