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心念念的女子現在自己的對麵,自己的多年好友正半摟著她,而她身上還帶著並不屬於她的濃鬱的情色。墨淵看見這樣的元寧還沒有發瘋,已經是足夠隱忍了。
“小十六……”
墨淵睫羽輕顫,心中一緊,他不敢直視小十六眼中對自己平淡的情感。墨淵比任何人都清楚小十六對他隻有師徒之情,沒有男女之意。那一曲又一曲的《鳳求凰》中,從來就沒有一絲一毫情欲的色彩。
看著自己曾經的師傅執拗的樣子,元寧也很是無奈。墨淵一向都是一個單純的人,他一旦認定一件事,就絕對不會放手。她在這個世界的一招一式都是墨淵所教授,她可以瞞得住彆人,但是絕對瞞不住師傅。
“師傅,這或許是我最後一次這樣叫您。下次見麵的時候,您記得叫我,元寧上神。”
墨淵那深沉的眸底隱藏著難以覺察的情愫,透著歡喜,透著真誠,還夾雜著著難以言說的愛戀之意。他執拗的看著他的小十六,仿佛要把她現在的樣子記在心裡。
其實小十六變成了元寧上神,他並沒有太過於難以接受,反而,他很高興他們之間不再是師徒關係。
“我上次說過,昆侖虛永遠都有你的一席之地,就算你不再是我的徒弟,你也永遠都是我的小十六。你不願意做玄女,我又何嘗想做你的師傅?小十六,如果你是元寧,你就不是昆侖虛的弟子,那我就可以告訴你……”
墨淵看著元寧的眼神虔誠而真摯,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將自己的情感訴諸於口。他已經錯過了太長時間,不想再一次等待兩萬年。
折顏看墨淵這樣子,就知道他今天來是準備做什麼,寧寧對墨淵一向都是寬容度極高的。從前在十裡桃林時,就算是他,隻要一遇見昆侖虛和墨淵的事情,都要退避三舍。
他可以接受白真,因為寧寧對白真的感情不深,而且有白淺這個定時炸彈擺在這兒,寧寧遲早和白真要爆發一場爭吵。要不是白真對寧寧死纏爛打,把寧寧折磨的沒有了脾氣,寧寧也不會接收他。
可是墨淵不行,師徒之情在寧寧那兒已經占據了太過於重要的地位,重要到甚至讓他有些嫉妒。如果這份師徒之情在摻雜了男女之愛,寧寧的心裡哪裡還會有自己的位置。
“墨淵!”
折顏的打斷並沒有打消墨淵的念頭,他很是抱歉的衝著折顏行了一禮。人生在世,什麼東西他都可以讓,唯獨小十六不行。兩萬年前,正是因為他的退讓,他才不得不黯然退場,隻能默默的看著折顏和小十六雙宿雙棲。
可是如今他們站在相同的,他不願意再做一個膽小鬼了。
“折顏,我知道我現在說這些,可能有些時機不對,可是我必須要說出來。我已經錯過她太多年了,我不想再錯下去。”
元寧其實大概已經猜出來墨淵要說什麼了,墨淵對她有情,她早在兩萬年前或者更早就知道。原本以為墨淵我一直藏著這份情感到死,沒想到他還有這樣的膽量,看來當年的死遁的確是把她這個師傅給嚇壞了。
“告訴我什麼呢?”
“告訴你,我心悅於你……”
墨淵那一雙暗色的眸子乾淨透徹,元寧在裡麵看見了自己的身影。
“元寧,在看見你以另外一個身份站在我的麵前的時候,我在驚訝和高興之餘竟然還有些慶幸。元寧,我不是一個好師傅,我辜負了折顏的囑托,我對你,傾心已久。
從你還是我的徒弟的時候,我就對你另有所圖,可是當時因為大戰在即,你我又是這樣的關係,所以我一直不敢將這份愛意訴諸於口。可是現在,你不再是我昆侖虛的弟子,所以,你可以給我一個照顧你機會嗎?”
元寧一向敬仰的師傅此刻不再是曾經的那朵高嶺之花,他放下了他所有的威望和地位,卑微的祈求他所愛之人的垂憐。
她不忍心看見墨淵這個樣子,墨淵應該永遠都是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他應該永遠高高在上,永遠超脫世俗,不應該被宥於情愛之中,無法自拔,自甘墮落。
“墨淵,師傅,謝謝你的喜歡,可是……”
墨淵那深沉的眼眸中,透著曆經歲月的滄桑。寒潭般幽深的眸底,仿佛飄蕩著層層煙雨,顯得一片朦朦朧朧。他從小到大,所有想要的東西都會輕易得到,因為他是父神嫡子,是天族戰神。
他從來沒有對一個人有這麼深的執念,他也從來沒有想過一向冷靜自持的自己會沉浸在這樣為世人所不能容忍的背德情感之中。可是為什麼他就一定要克己複禮呢?他他已經做了天族高高在上那麼多年的天神,難道天神就不能有自己的情感嗎?
“元寧,求求你,彆說可是,我知道你身邊已經有了折顏和白真,可是我不在乎這些。神仙有無限漫長的生命,大多數都不會隻拘泥於一個伴侶,我可以接受他們的存在。寧寧,我今天告訴你這些並不是想要你做些什麼,我隻是想讓你知道我對你的感情。”
墨淵這一番真情流露讓一邊強忍著心中怒氣的白真幾乎發瘋,哪裡有人當著正主的麵挖牆腳的,怒急的白真祭出自己的神劍,直接衝著墨淵坎去。
“墨淵你夠了,我和折顏還沒死呢!”
折顏也沒有好到哪去,一向溫和的眼神中一片冰冷,手中的折扇好像下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