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安安瞧著太後的情緒好很多,烏日格趕緊去了殿外,吩咐小蘇拉去禦膳房將下午茶給拿來。
“可不是,不知皇帝是否會讓他們父子相見的。”太後嘀咕起來。
“娘娘,敦郡王和郭絡羅格格來了!”二等宮女塔娜進來回稟。
得到太後的允諾後,掀開了門簾,一股子熱氣撲麵而來。
“皇瑪嬤!”胤?人未進來,聲音先進來了,“小十給皇瑪嬤請安。”
胤?領著更根請安,他們二人是領了聖旨,陪著太後、兩位小嫂子一起去禦帳,今日要解決了阿戈爾的消息,康熙也準備敲打眾人。
“小十,過來可有事兒?”太後詢問胤?。
胤?搖頭“皇瑪嬤,汗阿瑪讓孫兒陪著您去禦帳,兩位小嫂子也要一起去,今日要解決阿戈爾的事情。”
其餘四兄弟在禦帳,陪伴康熙的左右,四人分彆坐在了左右兩側的椅子上。
禦帳的門簾被拆下,蒙古諸部的首領們全部站在帳篷的中間,胤禛瞧著這場景眼神閃了閃,這是以往沒有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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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每年會盟都是善待蒙古首領,尤其是科爾沁的首領們,他們進帳篷,必然是坐在椅子上的。
今日,康熙一反常態,太皇太後的去世,康熙雖然改變對科爾沁的態度,可沒像今日這表明明顯。
右翼科爾沁的親王一臉幸災樂禍的神色,康熙看著就膩歪起來。
胤禛清楚右翼科爾沁親王這一脈更親近太皇太後,反而是滿珠習禮這一脈更親近大清,右翼科爾沁仗著關係,時常從康熙處要好處的。
“巴哈,既然是從小未在你膝下長大的孩子,已不算是你的孩子了,”康熙對巴哈很滿意,對他的繼承人哲布也滿意。
右翼科爾沁親王很是不滿,仰頭就質問出來“萬歲爺,奴才覺得應該慎重,畢竟是有血緣的人。”
“那你的幼子可是葛爾丹兄長的遺腹子,一直右翼科爾沁的親王大帳內呢!”康熙冷冰冰的說了一句。
右翼科爾沁親王住嘴了,蒙古諸部的首領們紛紛側目,右翼科爾沁親王很是疼愛幼子,從幼子出生,就連續辦了很多次宴會。
連繼承人都未必有幼子得寵,康熙居然說是葛爾丹兄長的遺腹子,他們的目光都轉變了。
“親王,你是想幫著葛爾丹嗎?”班第站出來質問道。
班第出身左翼科爾沁,身為額附,班第更效忠大清。
在前兩日,康熙特意召見了班第和烏爾袞,噶爾臧卻排擠在外了。
“班第,你隻是一個台吉,用身份質問本王。”右翼科爾沁親王怒斥道。
在右翼科爾沁親王的認知裡,康熙今日算是侮辱他了,每次來會盟,康熙不都要將他好好招待的,隻要右翼科爾沁部落不叛亂,太皇太後的餘蔭就能護著草原一輩子。
“班第是純禧的額附,是朕的大女婿!”康熙冰冷的說道。
兄弟四人早看不慣右翼科爾沁的做法,若不是太皇太後當年的壓製太過,連太子都被右翼科爾沁的阿哥欺負過。
“汗阿瑪,親王應該是年邁了,兒臣看著薩奧與哲布的年紀相當,應該能承擔起卓禮克圖親王的爵位。”胤祉站了出來恭敬的回道,“兒臣在禮部當值,早就聽說過薩奧的能力,薩奧每年替卓禮克圖親王送貢品,在理藩院的名聲極好。”
胤祉首次看見右翼科爾沁親王在京城有好名聲,右翼科爾沁首領往日都仗著太皇太後耀武揚威,理藩院和禮部頭疼的也是這一部族的首領。
薩奧成了這些人裡麵的意外,他不光是有好名聲,薩奧的福晉更每次進宮都會去宮內請安,太皇太後還在世,薩奧福晉日日進宮,慈寧宮和壽安宮輪換請安,太皇太後去世後,薩奧福晉住在理藩院,每隔一日進宮給壽安宮請安。
“萬歲爺,太後、敦郡王和三位格格都來了!”巴克什進帳篷通傳。
康熙立刻起身下了丹壁,李德全從一旁親自搬出一把太師椅放在左下首的丹壁上。
右翼科爾沁親王弼爾塔哈爾雙眸亮了,太後出現在禦帳,卓禮克圖親王這一脈就能平安了。
幼子是隨著庶福晉來的,在弼爾塔哈爾膝下長大,早將他當成的孩子呢。
“皇額娘,讓您今日勞累了,今日弼爾塔哈爾是犯了錯。”眾人行禮後,康熙伸手扶著太後走上了丹壁,太後落座後,康熙才坐在龍椅上。
蘇安安站在胤禛的身後,太後看著弼爾塔哈爾,她臉色很是難看了。
“弼爾塔哈爾,你怎麼會娶了和葛爾丹以後聯係的人!”太後怒斥塔哈爾,他是被寵壞了。
吳克善當年最疼愛的一兒一女,就是弼爾塔哈爾和靜妃,如今,一兒一女的下場都不會太好的。
弼爾塔哈爾在康熙的麵前踩了巴哈,若是講究血緣,塔哈爾的幼子就更是不能留了。
“娘娘,奴才的幼子鋼克剛6歲,從小就養在了奴才膝下,不會有任何的謀逆之心的。”弼爾塔哈爾告知太後,求太後能護住鋼克一命。
“即便是不懂事兒的孩子,你庶福晉沒有早亡,難保不會挑唆了幼子最後謀逆,哀家不希望阿戈爾的事情再出現。”太後堅定的站在了康熙的身後,左翼科爾沁如今像一盤散沙,右翼科爾沁還能支撐住。
蘇安安發現康熙雙眸閃過了一絲絲的滿意,她望向帳篷外,發現遠處站著不少蒙古福晉裝扮的人,大概是想在遠處看禦帳的情況。
“巴哈先起來吧,讓哲布領你去看阿戈爾,父子二人見最後一麵,也算是全了父子之情!”康熙瞧著巴哈的慈父的樣子,多少有些心軟了。
康熙年幼沒從順治那裡得到父愛,他對兒子也隻是延續了順治的操作,瞧著彆人的父愛,他還是能羨慕一下的,多少會手下留情。
巴哈和哲布謝恩離開了禦帳,康熙的臉色又難看了。
蘇安安想起弼爾塔哈爾的福晉沒少邀請女眷,幾位阿哥隨行的格格都被邀請了,直郡王福晉、三福晉更是日日拿到帖子。
蘇安安發現直郡王福晉和三福晉坐在了椅子後麵,正看著她們三人,不希望三人插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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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你是個心慈的,巴哈多年未見小兒子,讓他見上一麵,即可圓了他的念想。”太後想起巴哈的身體狀況,心裡多少埋怨弼爾塔哈爾,當年和塔想對巴哈出手,讓巴哈的身體狀況有了損傷。
再加上,襲爵的前期的內鬥,讓巴哈的身體也有了不可逆的損傷。
“巴哈是個忠於朕的,朕不會虧待,”康熙安撫太後,“聽說阿戈爾嫡幼子剛出生三日,朕準備送去給巴哈養著,估計能緩和一下他的心情。”
康熙本來想讓太後養著這個孩子,等到葛爾丹那邊清理乾淨後,讓這孩子成年回去管著葛爾丹。
“大可不必,巴哈的身體不好了,哲布大概不會容忍的。”太後拒絕了,與其最後讓巴哈鬨心走,不如讓他走的舒坦。
“這孩子以後會繼承葛爾丹的草原,朕雖說清理了葛爾丹,但是部族內那些安分之人還要留下的!”康熙當著蒙古首領們的麵進行處置,也是警告他們。“不如皇額娘養在膝下,讓這孩子能受理藩院的世子教導,以後更好的效忠朕!”
不少世子年幼時進京,在理藩院、上書房接受世子的教導,有些被洗腦成功,一直效忠大清。
“罷了,”太後發現康熙雙眸中的請求,她最終答應了,“哀家年邁了,必定無法像養育小五那般照顧了,也能安排他無憂的長大,在回京前,就養在巴哈的膝下吧。”
李德全領命去給巴哈、哲布傳旨,再讓人安排了好了奴才給這位新出爐的小阿哥。
小阿哥的身份敏感,康熙提前安排鳳衛的人進了奶嬤嬤的行列,這位的身側都會是康熙信得過的人。
太後不過是一個牽頭養育之人,實則,太後不會多過問阿哥的教育。
左翼科爾沁首領們安心了,康熙連一個小阿哥都安排妥當,沒斬草除根,算是給右翼科爾沁一個滿意的答複了。
胤褆、福全等人領兵清剿葛爾丹,西北大營的武將們還在清掃那邊的戰場,那邊會康熙的人暫管,他們都是康熙的龍衛出身,等到小阿哥成年後,這些人會一步步的讓他站穩腳跟。
“多謝萬歲爺恩典!”右翼科爾沁的幾位首領紛紛謝恩,沒牽連右翼科爾沁部族,算是好事兒。
左翼科爾沁的首領們頗為不滿,弼爾塔哈爾和其餘幾人都被捧著奉承慣了,早沒將康熙的命令放在心上,認為像以前一樣,太皇太後的餘蔭護著科爾沁,康熙就必須妥協。
鋼克算是康熙心裡的一個心結,留著葛爾丹一襲的血,更容易出現謀逆之心。
“卓禮克圖親王,最好處置好了母子二人,朕可不允許再有謀逆了!”康熙對科爾沁左翼、右翼截然不同的態度,讓蒙古首領們心裡有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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