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之不去。
這個人影就是噩夢的開始!
嶽微微再也繃不住了,她想大哭一場,但是全身疲累,她隻能默默流淚。
“小姐、小姐……”一聲一聲焦急的呼喚穿越黑暗鑽進她的耳朵裡。
她慢慢走過去,靠著門,蹲坐在地上,停歇一陣,虛弱地說“我在呢。”
門外的人長舒一口氣,放下心來。
李嬤嬤說“小姐,你到床邊的窗戶那裡去,那裡有個大空間,我們捅破了窗戶紙,這有剛做好的飯菜,你趕緊吃些。”
“我沒胃口。”
“小姐,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可不顧。”李嬤嬤的聲音有點嚴肅。
“我都見不到我的爸爸媽媽,我可能永遠都見不到他們了。”嶽微微泣不成聲。
“明大人和明夫人很快就會回來的,小姐,你是堅強的人,你要等他們來為你討公道。”這是錢月在說話。
“嗚嗚……”雞同鴨講的無力感讓嶽微微沉默下來。
“小姐、小姐,你先吃些東西,養好精神。”
“小姐,你彆哭,到床邊來,你拿著火燭把屋子點亮,就不害怕了。”
“小姐、小姐……你說話呀!彆嚇我們!”
除了微弱的抽泣聲,屋外的人得不到丁點回應。
“小姐,老奴在梨樹下撿到一個盒子,還有一幅畫。”
嶽微微好像聽見了,她抬起埋在膝蓋上的頭,看著黑乎乎的房間。
李嬤嬤聽見她的哭聲停止了,心中轉憂為喜,接著說“這畫中有一個女子,與小姐年齡相仿,卻沒小姐漂亮。”
嶽微微此時隻剩愧疚,剛剛停止哭泣,現下眼淚泉湧,她咬著手臂,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李嬤嬤為什麼那麼好?真的是她不聽話,非要爬樹,才會遇見學長,才會被這般虐待。
“李嬤嬤,你為什麼不罵我?”嶽微微忍住哭腔問。
“小姐,錯已鑄成,你本身就遇到不公的待遇,老奴又如何能要求你?”
停頓一會,李嬤嬤又說“沒什麼大事,這幅畫很漂亮,如何處置,還要小姐細細考量,做出決斷。”
李嬤嬤把問題拋給了嶽微微,讓她思考取舍,讓她成長。
她又忍不住哭起來,這次放開了聲音,像發泄,像釋放。
屋外的三人默默地陪著她。
最後,嶽微微頭靠在門上,安靜地坐了很久,嗓音嘶啞地說“李嬤嬤,你燒掉吧!”
“小姐,老奴這就去。”
“小姐,你要火燭嗎?”長樂問。
“好。”
隻聽門外一陣腳步聲向床邊的窗戶而去,嶽微微鼓足勇氣走過去。
那捅破的窗戶紙,說是一個大空間,其實就能遞進來一個碗。
嶽微微接住碗,又接住火燭,她正要點亮書台邊的燭台,才發現她根本不會點火。
我在這個朝代真的是一無是處,無所事事!嶽微微放下火燭,坐在凳子上出神。
“小姐,怎麼了?”長樂問。
嶽微微回過神來,輕聲說“沒事!我沒胃口,你們不用忙了,回去休息吧!”
“小姐,你可是不會點火?”錢月把臉湊到破洞處問。
被問個正著,嶽微微耷拉著腦袋沒有回答。
過了一會,錢月提著兩個燈籠走來,亮光閃閃,嶽微微捂著哭腫的眼睛去適應突如其來的燭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