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因這一套步伐,就是為了凡人而準備的。
權清皇從機械軍隊的後邊,披著鳳袍,頭戴垂感柔順輕盈的黑紗帷帽,眼神炙熱地望著人群之中最深處的楚月,極致的崇拜怦然過後卻是紅了眸子的嫉妒,繼而扭曲,近乎崩殂。
門主大人。
她就這樣在人群的中心。
分明近在眼前。
卻是那麼的遙不可及。
就像她和門主大人之間,割著“舊日阿姐”那一道血色的天塹。
隔著一條從大廈摔得骨碎身破的命。
如今隔著一個又一個礙眼又該死的人。
分明朝她伸出手,帶她回家。
卻不要她了。
卻要奔赴向陌生的人群,也吝嗇看她一眼。
隔著人群的權清皇,站在周憐和機械大軍的身後,頭頂壓境的黑雲和猙獰可怖的滅地雷霆。
風吹起了帷帽垂簾下來的黑紗,露出了一雙蓄滿眼淚的鳳眸。
淚珠滾滾而落。
她扯了扯唇,自嘲的笑,轉而就是滿目的狠厲和殺機,恨不得將這眾生殺之後快,將這高樓生靈都夷為平地,寸草不留。
“周憐。”
她啞著聲開口,壓抑著過往積年累月下來的沉痛,似欲噴發的火山。
“殺了他們。”
“讓他們都去死。”
“……”
周憐不曾回頭,隻溫柔如水地回了一個“好”字,從喉間如清風流水溢出,含笑望著這壯大震撼的一幕,猶如在看一件了不得的藝術品,那麼,創造出這樣藝術品的自己,卻是此間天地最了不得的!
“殺——”
周憐風輕雲淡一揮手,機械軍隊鋪天蓋地都是,破空而出。
藏在影子空間的機械源源不斷,橫衝直撞而出,一路是高歌前進。
劍拔弩張後的血腥混戰,一觸即發,霎時間刀光劍影,風聲鶴唳,輪椅之上的周憐慢條斯理地玩著純黑如夜色的皮質手套,如古時的紳士,優雅地發出了屠殺的號令。
這場戲,該落下帷幕了。
親眼目睹藝術品的破碎。
不枉費他伏脈千裡的一個局。
他看了眼混在楚月身邊的陳蒼穹,遙遙地對視了眼便是心領神會。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