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楚時修如何掙紮,都不鬆手。
突地,一道低啞的聲音傳來:“且慢——”
楚世遠皺著眉頭看向了楚月,認為楚月一肚子壞水,這會兒定不會有什麼好事,便給了甲胄侍衛一個狠厲的眼神,侍衛心領神會不管不顧,如刑場上的櫃子手,不給人餘地的機會,以最快的速度把楚時修帶走。
楚時修的心都要涼了。
“轟!”
楚月瞬閃而過,一息間就出現在了甲胄侍衛的前方。
她緩慢地半抬眸,狹長的眼睛,淺金色的顏彩,冷冽地看著大楚侍衛,“本王說話,聽不到嗎?”
“葉楚王,你過分了!”楚世遠赫然就要出手,界主身邊的藍老揉了揉鼻子,打了個噴嚏,使得精神力迸發,從楚世遠的往前疾風般掠過。
同時,老仙人走了幾步,恰好護住了楚月。
且不說話,笑眯眯的看起來很好說話,一切渾然天成毫無刻意的痕跡。
夏時歡驀地往前踏出一步,率領白袍軍齊刷刷地甩動鬥篷,發出“颯颯”劃一的聲響。
雲都、星雲宗乃至於是禦刀山的羅鶴等人,竟都毫不猶豫的拔了兵器。
場麵,陷入了僵局。
亦引人深省。
多少年來,上界之尊橫行霸道,肆無忌憚。
不僅是貴客,還是萬人之上的尊者。
生在上界,就高人一等。
已經多少年不曾出現過這般和上界之尊劍拔弩張的畫麵了。
讓許多修行者們害怕、膽顫,身體抖動又發燙,竟還熱血期待。
這一刻,那些匍匐前行的人似乎等待了很多年。
是撥開烏雲的第一道金鱗日光。
是反對強權的第一道劍吟!
“葉楚王,你這是何意?”
大楚領頭的甲胄侍衛冷聲問道。
“天梯論劍之地,黃昏時刻,暢所欲言,百無禁忌,真真假假是是非非也好也罷,未曾見過哪個字說不對就要把人捆起來的。”楚月微笑道:“客從遠方來,不妨入鄉隨俗一回,把人放了。”
楚時修咽了咽口水,下頜血液鮮紅,滿是眼淚的眸子,怔怔地望著楚月。
他想不到,為他說話的,竟然會是明月。
甲胄侍衛不敢作答,而是看向了楚世遠。
楚月先發製人,側目笑望楚世遠,“適才祝願一說的討論,本王與楚皇子各執一詞,饒是針鋒相對,也沒有瘋癲之說。楚皇子不必著急,若要清理門戶回到大楚自是與天梯無關,但天梯論劍,海神界浩瀚璀璨之盛事,還望楚皇子給個薄麵。”
她軟硬兼並的話,讓楚世遠挑不出錯,更不能直言拒絕。
一貫狂妄肆意的葉楚王,禮數周全,向他討個薄麵,麵對四周交彙而來的目光,他著實無法拒絕,隻能道:“家弟失言,似已魔怔瘋癲,若繼續讓他叫罵下去,才是對論劍不利。”
“他不會的。”楚月低低一笑,自信坦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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