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拜見殿下。”
“白叔深夜在鎮龍道場,可是有什麼事?”楚月問道。
一聲白叔,拉近了不少的關係。
萬象府是個中立派。
白府主權衡利弊,最後的關鍵時刻才決定出手。
儘管衡量了諸多但隻要他願站出來,楚月就認他的這個情。
白家主雙鬢如雲,微微一笑,“明日一早,殿下就要前往天梯論劍了,這次出現在論劍之地的,有大楚,隻怕是針對殿下而來。殿下和大楚的恩怨糾葛,世人有目共睹,雲都之局,恐怕和大楚有關。”
“有勞白叔關心,此番前往論劍,本王會小心謹慎為之。”
“殿下,大楚如今是清遠沐府的鷹犬。清遠沐府先前失敗過後,轉為暗處,讓大楚出麵,就是以防萬一,怕有所失敗。”
白家主皺眉道:“殿下,你和羅老先生的談話臣聽了,今日雲都之戰,這一個局,隻怕不僅僅有清遠沐府,牽扯到了古武一族、還有魔障之上的腿疾男子。而時間追溯,能追溯到羅家羅玲玲那個時期,殿下,清遠沐府的手,真能有這麼遠嗎?”
他在府中輾轉反側,思來想去都難以休眠,故而深夜前來鎮龍道場,就是為了君臣談心。
楚月默然不語。
白叔所說,都在她的考量之中。
羅封顯然是針對她個人的。
但和羅玲玲博弈的,另有其人。
鈴娘想護她。
那一個,卻想害她。
那個時候,或許世上還沒有葉楚月的存在……
而她自然也威脅不到清遠沐府。
是封印海域後,清遠沐府才有所針對她。
“殿下。”
白叔一揮手,殘敗的道場廢墟之上放置著正正方方的檀木小桌。
熱了一壺酒,他劃手,恭敬道:“還請入座。”
楚月點點頭便坐了下來。
小狐狸瞧見還有第三個座椅,便躍然到了鋪蓋絨毯的椅上。
白叔頓感驚奇地看了眼小狐狸,提及將熱酒斟入了楚月的杯口,且為小狐狸倒了一杯。
“殿下的小狐,倒是靈性十足。”白叔笑道。
“世無其二。”楚月淺笑。
白叔能夠真切地感受到小狐狸的高興,嘴角不自覺地咧著,一雙爪子捧著暖酒熱到冒煙的鎏金杯盞,毛茸茸的大尾巴搖晃來搖晃去恨不得昭告天下他的心花怒放。
“白叔可是想交代什麼,還請指點一二。”
楚月把盞敬向了白家主。
白叔看著殿下的杯盞,內心長歎。
萬象府族中人都道葉楚月是目中無人的狂妄。
但接觸下來,才知她的敬畏,她的謙遜。
難怪雲家最難搞定的大族老,都每日如個老尾巴般跟在殿下的身後。
尤其是那雲天翔,吆五喝六,不可一世的,旁人見了頓感無語,尋思著從前的雲天翔是個小心謹慎的人。
“殿下,羅家羅玲玲,深受風鈴花之害,風鈴花陣,事關界麵壓製。”
白家主道:“能讓清遠沐府提前布局的理由,隻有這一個,他們想利用羅玲玲,毀壞掉界麵壓製。但他們沒想到,羅玲玲是個胸有丘壑的女子,且意誌堅定,她不管先前,還是成為風鈴花容器後,都在和風鈴花對抗。殿下,你今日當眾質問羅封,看似是失望透頂,一怒之下,但實際上,你是想讓海神界所有人知道我界的界麵壓製很危險,這風鈴花內藏著不可告人的陰謀。你是在向天下有誌者,拋出橄欖枝,如此,召集群英來雲都,入你麾下,一同處理此事。”
楚月眸光輕閃,唇角微勾,喝了口酒方才輕點螓首,“白叔,說對了。”
她在抽絲剝繭,也在順藤摸瓜。
她亦在告訴天下人,羅玲玲之事的陰謀。
海神界的周全,當由無數人一起來護衛。
便如此刻的白叔就是因為那一番話,而在道場等候她來。
倆人對話時,道龍打著哈欠就出來了,占據了方桌的第四個位置。
他搖頭晃腦看了看,皺眉,定定地看著白家主。
白家主頓時就頭皮發麻了。
旋即小心翼翼地取出了椅子放下。
道龍安穩舒服地入座,見每個人都有熱乎乎的醇酒喝,便坐在椅上,又定定地看向了白家主。
“。”白家主的內心有點兒淩亂。
這受雲都敬重的道龍,怎麼這麼讓人煩悶鬱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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