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三斬頭疼。
楚月不著調地咧著嘴粲然一笑,當即搖開了折扇,如個風流意氣的說書人,口若懸河,娓娓不倦,將權家豢養凶獸,以毒蟲害人,以及賊喊捉賊等事抽繭剝絲,一一道來。
“滿口胡謅!”
權府主目光深寒地看著楚月,“凡女,你豈敢血口噴人,我權家德高望重,乃雲都鎮龍世族,豈會做這等雞鳴狗盜上不得台麵的事。”
權府主說話時甩了幾下衣袍發出幾聲爆響,似是在壯自己的聲勢。
楚月那邊不甘於人後,同樣甩了甩織金龍紋的袖袍,發出了幾道威武霸氣的笛音,她挑起眉梢,一雙似邪似仙的眸,戲謔地看向權府主,頗具幾分挑釁的意味,則把權府主氣得夠嗆。
“此乃星環羅盤,雖殘缺了部分,但還會是重要之證,是從權禦天身上搜刮來的,藏且隱蔽,便在權禦天背部下三寸的血肉下,有這滿城正義斐然的修行者作為見證。”
她將星環羅盤交了上去,隻見權府主喝道:“慢著——”
楚月偏頭。
權府主:“今日職銜最高的隊長乃是第三隊長,當讓龍隊長來看星環羅盤,再者說來,先前段隊長和我雲都殿下打過幾次交道,或有交情也是說不準的,唯有讓龍隊長來,才是最公道之事。”
他悄然地看了眼龍子蘅,信心十足。
早些年,他得了龍子蘅的一個人情,便希望龍子蘅今日相助權府度過難關。
而且據他所知,龍子蘅等龍,俱都不喜歡龍吟島嶼上的非我族類——葉塵。
敵人的敵人正是朋友。
故此,他勝券在握。
龍子蘅眼底沉鬱如陰雲難消,他隻得抽回神來,厭世般倦頹地看了眼權府主。
權府主兩手抱拳:“多年前,權某見過龍隊長,相信龍隊長的為人正直。”
他這話說出來,第五執法隊的隊員自是不高興的。
旁敲側擊的,說誰不正直呢?
第五隊員雖排在龍子蘅之下,卻也不是權府主能夠陰陽怪調的。
權府主身為老奸巨猾的人精,哪能不知此話得罪人。
偏生事急從權,不得已而為之。
當務之急是要保下整個太極權府。
“行吧。”
龍子蘅喪著一張臉,活像是旁人欠了他千八百萬似得。
他懶洋洋地伸出了手,無力如那蒲柳。
楚月看著他的手,眼皮猛地跳了下。
“快點。”龍子蘅催促。
“龍隊長。”
楚月猶豫著開口。
“做甚?”龍子蘅仿佛隻有進氣沒有出氣,兩個字兩個字往外吐。
楚月眸光透著清亮,上下打量了一番龍子蘅,複又仔仔細細地端詳著龍子蘅清雋的麵龐,在龍子蘅頭皮發麻的狀態下,無需斟酌脫口而出便道:
“龍隊長身上,似有一股,歸元天罡楚神侯的氣質。”
錢燿舵聽到楚神侯相關渾身便是不可遏製地一激靈。
龍子蘅兩眼一亮,像是來了精神。
又好似酒逢知己,高山流水覓知音。
靈魂一下子就有了不可覆滅的灼熱光火。
楚月又精細的觀望,便接著說:
“隊長洪福齊天,日後必是一方大能,如龍隊長這般麵相之人,小王未曾見過幾人有,若說是楚神候轉世,小王都是信的。”
錢燿舵瞪大了眼睛似在頃刻間便懷疑人生了,甚至還流露出傷心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