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王一路走來實屬不易。
從星雲宗,諸神之日再到大炎城,都打下了穩固地根基,聲望了得,而今便要以雲都開始,壯大羽翼,一步步開疆擴土……
追隨楚月來雲都的人,都是忠心耿耿的擁躉。
若她連自己的人都收不了,日後聲望銳減,蟄伏暗處的樹立之敵怎會趁你病要你命從此一發不可收拾。
羅牧因心係女兒羅玲玲的事一蹶不振,已非當年如日中天的羅牧。
哪怕他用全府作保,也無濟於事。
顧家顧九樓正暗暗思忖著,長子和幼女則在身側小聲提醒道:
“爹,此事雲都內亂,你我翠微山顧家,不可參與。”
“是啊爹,這不值當。”
“………”
同為女兒的顧青綠提著劍站在錢玉瑤的身邊,聚精會神雙目有神地端起了禦敵狀態,從始至終她都沒看家人一眼。
若今日災厄勢必全軍覆沒,她身死青雲宮也算不悔跟了葉楚月一程,不願拖累家人。
“侯天師。”
顧九樓終是站了出來。
他想賭。
賭一個峰回路轉。
他偏是不信,下界之主顛沛流離一路過關斬將來此,會折在了青雲宮。
劍百鳴在高牆之上依靠著生輝的劍身,望著顧九樓搖搖頭,“額意氣用事,難怪顧家後勁不足。”
一家之主當眼明心清高瞻遠矚,必要時刻權衡利弊審時度勢,縱要見刀光劍影,也得是謀定而後動。
“新王閉關之事,顧某是知道的。”
顧九樓一躍而下,雙足穩當地落在了羅牧的身邊。
“修行之人,閉關十天半個月是常有之事,侯天師,你這帶著雲都肱骨前來,不知道的,還以為青雲宮裡閉關的那位不算什麼,你侯天師才是雲都正主呢。”
“顧家主說的是二!”
陳王後疾步衝衝而來,水墨裙衫與這夜色相融,她長袖一揮,喝聲道:“驚擾新王,爾等是罪該萬死,侯榮震,你左一句冠冕堂皇,右一聲假仁假義,真當這天下人有眼無珠,任由你擺布?”
“陳王後,哦,你已經是前王後,雲都本朝之後,就用不著你來插手了吧?”
“侯天師,羅老敢以一家老小作保,你想開門看新王,可以,你懸刀之下,若開門見新王,便以死謝罪,我陳瑤瑤在此發誓,無需一兵一卒,親自給你開了這門,就問你侯榮震是否有沒有這個膽。”
陳瑤瑤眸底裡透著一股堅毅,她非鋒芒畢露的外秀之人,但她要還葉楚月一個恩情,哪怕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她一步如流星踏開,手中祭出一把刀,後拿出了被陣法符文注力的生死戰書,以光圈環繞的形態貼在了刀上。
“侯榮震,你若有骨氣,自己把生死戰術祭於刀,青雲宮門開便可見真章,你我二人看結果,定生死,就看你敢是不敢!”
陳瑤瑤勾唇一笑,墨裙長霧在天蒙蒙亮的風塵裡。
生死祭戰刀!此乃天地法則的一種,如同另一種形式的博弈和血誓,敗者血濺三尺當場喪命,需要至少兩人來完成。
哪怕侯榮震未曾加入,陳瑤瑤也會因此精元受損。
劍百鳴、顧九樓詫異地看著這一幕。
前朝的王後,護今朝雲都王,縱觀古今,放在曆史上都是一件相當稀奇罕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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