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不想承認,也不得不欽佩晏紅鳶的好。
雪挽歌和龍老再次一驚。
小月的身上,充斥著太多的神秘。
她從下界而來,有著九萬年的空白。
卻有著瑰麗無窮的光彩。
雪挽歌眼睛通紅一片。
當年,月族的祖女大人來大楚之時,舉國上下,沸騰無數,周邊列國和各大勢力無不是嫉妒。
然而,她分明看到,祖女看向南音的眼神,有著轉瞬即逝的失望。
這一直是雪挽歌心底的疑惑,卻不曾想,九萬年過去,她即將釋懷忘記,竟在陰差陽錯之下,意外得到了答案。
她垂下眼簾,注視著床榻上的孩子。
早在無間口執法隊尚未離開,她就已經透支過度,靠著一股意誌力強撐。
哪怕進了人屠宮,亦不曾倒下,滿懷著期許和熱情與家人團聚。
直到耗儘了最後的力氣,齊家團圓之時,她竟還能堅持到床榻再閉眼。
這就是她的孩子。
是在神界封侯拜相過的凡人王。
楚月的這一份心思眾人都知曉,便心情複雜地去了旁處,或是療傷治愈,或是修行苦練……
“嗚。”龍子蘅無力又疲憊地睜開了眼睛,遠遠地,朦朧又模糊,瞧不清什麼,隻隱約看到了月色聖光。
“月族公主?”
龍子蘅眉頭緊皺,腦袋混沌,似有一根筋如刀劍般抽搐割裂顱腔,便又昏厥了過去。
而楚月一睡就是十來天,養精蓄銳,充沛氣力,小狐狸就像是永不落的太陽,時時刻刻在治療著她,雪挽歌、慕傾凰依次來為楚月渡氣輸力,或是血鬼王的力量,又或是佛珠經文,或是山河印記,還有風雪本源萬裡尺的力量,一一來了個大雜燴,若是旁人身軀隻怕早已爆裂,但對於楚月而言,卻是久旱逢甘露般不知果腹地攫取。
龍子蘅則在次日就醒了,捂著頭上的大包,憤怒地看著滿屋的人。
那殺氣森森欲滔天,似要和這人屠宮的人來個同歸於儘。
“龍隊長。”
慕山河道:“有不知名的刺客突襲我人屠宮,直指你龍三隊長,我們為了救你奮力搏鬥,看我們家孩子,都因護你而身受重傷了,老朽的孫女婿,連人身肉體都被打沒了,隻剩下一個狐狸形態。”
龍子蘅愣住,沉默了少頃,不敢相信的試探性問:“此話,當真?”
“龍三隊長,天地良心,北方本源的龍老和雪夫人親眼目睹。”
太夫人說完,龍萬裡、雪挽歌父女便相繼出現,兩個人看起來憔悴無比,像是曆經過一場不得了的大戰,實際上是給楚月灌輸氣力所導致的。
“子蘅隊長,千真萬確。”
“……”
龍子蘅陷入了長久的默然。
而後,他麵色凝重地抱拳:“諸位,是子蘅心思狹隘,錯怪你們了,竟以為你們是背地裡下暗手的無恥之尤。諸位的恩情,我必會銘記。”
他滿目感激地看向了床榻上久久未醒的楚月。
“神魔姑娘,原來是龍某錯怪你了。”
“你惡毒的皮囊之下,有一副好心腸。”
他的心情很好。
他還夢到自己是神侯轉世,當之無愧的龍族太子,日後還要與月族公主聯姻的。
看來,這人屠宮真是一塊風水寶地,冥冥之中似在暗示著什麼,推動著他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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