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老先生,小王定會竭儘全力。”
“不過——”
“小王治愈,需要無人打擾的寧靜之地,還請羅老先生退避一二。”
羅老先生連忙點頭,腿腳還沒站穩就匆匆出去,步伐踉蹌險些摔倒。
等他出門,小狐狸唉聲歎氣,跟著一道而來。
坐在羅老先生,陪伴著可憐又孤獨的老人。
見羅老先生愁雲慘淡的蒼老臉色,便用爪子攥了一把東西遞來。
羅老先生疑惑不解地看著麵前的爪子,又望了望小狐狸,在後者的示意之下,方才拿出手掌攤開在狐狸爪子下麵。
握成拳頭的狐爪緩慢地鬆開,一把葵花子就到了羅老先生的手掌心。
而後,小狐狸似在教羅老先生,磕著瓜子,稍加放鬆。
羅老先生猶豫了下,便也磕起了瓜子。
就是有點廢牙,彆的倒挺好。
……
屋內。
楚月緩緩地推開了棺蓋。
凝結的霜花,覆蓋羅玲玲的全身,以及眉目。
楚月望著羅玲玲,心底的感覺愈發明顯。
似有什麼要破土而出。
說不出來是難受還是高興。
隻是越來越強烈了。
“前輩,打擾。”
楚月作了作揖,雙手彙聚呼嘯的神農之力,沿著羅玲玲的七竅注入了她的身體。
流淌過五臟六腑,四肢百骸,一寸寸地治愈。
羅玲玲隻剩下渺然的生機,必須要用新的力量維持。
楚月無法保證維持多久,最長也不過半年。
溫暖的神農之力,融化了羅玲玲身上的冰霜。
霜花笑容。
羅玲玲的眉目,映入眼前。
而當楚月看清那一張臉,雙手抖動,渾身都已僵化。
魔妖尚未褪去的紅瞳,驟然緊縮,湧現出了千萬分的震驚。
“阿……娘?”
楚月睜大了眼眸,熱淚蓄滿眼眶。
她終於知曉,為何會有那樣難以消散的感覺。
隻因這冰棺內的女子,是她的母親!
是將她丟失在月台的那個母親。
是因為無端懷下她而亂了生活的人。
楚月未曾想過,在這漫長的人生和坎坷之路,有朝一日,還能再遇見她!
似是想到了什麼。
楚月迅速伸手,拿起了一幅飄揚在半空的畫。
畫上的小孩……
是她。
在那個時代的母親,未曾憎惡她。
還記得她。
羅玲玲不是想回到夢裡。
是想回到那年月台,把蹲在角落裡無助看車來車往的女孩帶回家。
而不是讓她顛沛流離無枝可依沒有一個家!
那一幅幅畫,都是對女兒的執念以及無儘的懊悔。
她親手丟掉了她的血肉。
後來,她再也找不回了。
……
崽崽,你還好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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