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怕走錯路,做錯事,年輕來日方長,有的是時間。”
花滿山深吸了口氣,隨即和妻子走向了群雄薈萃的高台。
上古遺址,是年輕人曆練之地。
多數護送的長輩,便是相逢於高台,觀望這一場猶若盛宴般的曆練。
花辭玉暗暗給了藍雪姬一個眼神。
等到他成為族長。
便要葉楚月這長老,失去本不屬於自己的身份。
趙囡囡背著古色古香的空間寶箱,將一個個精致頗有冰霜的小壇子自空間寶箱裡邊拿出,派發給周邊的人,還包括了花辭玉。
“辭玉公子,你喝喝看,自憐婆婆昨晚做的青梅釀,清爽可口。”
“嗯。”
花辭玉冷淡地應了聲,優雅地接過了青梅釀。
趙囡囡轉身準備送給下一個人。
身後的花辭玉,握著壇子的手掌鬆開,使得青梅釀掉落在地。
趙囡囡回頭看去,神情發怔,捕捉到了花辭玉眼底稍縱即逝的嫌棄之情。
昨夜,她陪著自憐婆婆,在後院做了一整晚的青梅釀。
自憐婆婆熬到晨時,眼睛都要瞎了。
她告訴趙囡囡,上古遺址內雪山荒漠,氣候對修行者的身體不好,青梅釀,能夠驅寒潤身,進入遺址前喝上一口,自是有好處的。
“抱歉。”
花辭玉說:“沒有拿穩,趙姑娘應當不會怪我的。”
趙囡囡抿緊了唇。
她低著頭,看見破裂的酒壺。
剩下的半截酒壺,裝著無人問津的青梅釀。
她仿佛看到婆婆渾濁發紅的眼睛,和那一雙爛掉了手,以及廉價如垃圾的心意。
趙囡囡咬緊了後槽牙。
她原是不喜花辭玉此等男子,奈何花家父母對待師父甚好,否則的話,這般珍貴的青梅釀,定不會贈予不識明珠的花辭玉。
倏地。
花清清踏步而來。
青衫如玉,眉如黛。
“清清……”
花辭玉動了動唇。
花清清卻是長袖一拂,蹲下去撿起了半截底部的酒壇,直接當眾飲了下去。
破裂的酒壇,鋒利異常,割破了花清清的唇角,鮮血點綴往外流。
“你做什麼?”花辭玉慍怒。
花清清不言,低下頭,氣力微動,將地上的酒壇碎片用帕子包了起來,再脫掉手上的鐲子,一並放到了趙囡囡的寶箱裡邊。
“囡囡,打碎了酒壇,應當賠錢,此乃天經地義之事,縱然葉姑娘是花家的長老,也不應該破例。酒壇好賠,自憐婆婆的心意,卻是無價的,勞煩囡囡多加解釋,莫讓婆婆誤會。”
花清清唇角微掀,綻開笑顏,明眸漾著光,比那似火驕陽還要晃眼。
趙囡囡望著近在咫尺的人,神情有片刻的恍惚,輕眨了眨纖長如鴉羽的睫翼。
楚月側眸,淡淡地掃了眼眉頭緊皺的花辭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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