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要傾儘花家之力,將礙眼之人送到斷頭台,閻羅殿才好。
“辭玉公子。”
花辭玉的元神,驟然響起了楚月的神識之音。
他當下愣住,凝起眼眸,頗為疑惑並加重警惕地看向了楚月。
葉楚月還是初階歸墟境,實力在他之下,焉能對他神識傳音?
她是怎麼做到的?
“你總笑我宗長老愛而不得,被人棄之如敝履,三年五載不曾間斷你的惡意。”
楚月淡漠如霜地望著他。
神識之音,還在繼續。
強而有力的震蕩在花辭玉元神之中。
使得花辭玉雙足猶若百年的參天古樹紮根在地上百丈多。
“前車之鑒,後事之師,通透者,應當未雨綢繆,居安思危,而非想當然的自鳴得意,嘲諷一個重情重義,守信守諾的真君子。”
“花辭玉,人生之長路漫漫,非一日時間可以下定論的,你又怎知,你非昨日之褚嬰?”
葉楚月言下之意,是在說他也會和褚嬰一樣被藍雪姬給拋棄。
“不可能!”花辭玉瞪目,脖頸充血,近乎是歇斯底裡地大喊。
他原就不是文質彬彬的謙謙君子。
那溫文爾雅腹有詩書的做派,隻是因為雪姬喜歡罷了。
能得心上人的歡心,戴一輩子的麵具又何妨?
他和褚嬰那個侏儒不一樣!
雪姬,是能和他患難與共的結發妻子。
他曾在無數個夜裡,憧憬盼望過,多年以後,白發覆雪,相戀的人執手死在凜冬的山水,他們的愛會是這料峭蒼涼裡唯一的暖意。
花辭玉突如其來的喊聲,叫眾人俱都是愣住了。
“辭玉。”
人群之後,翩翩一人踏風而來,手中握著一把山海水墨般的油紙傘,悠然淡雅似那畫中仙。
藍雪姬烏發半挽,明眸善睞,一身高貴清冷之氣,衣袂飄飄如仙人下凡,高深難測的實力,宛若藏在古潭下的深淵,有著獨特到叫人無法忽視卻又不敢直視的氣勢。
她雙足踩著長空飄飄然如履平地般輕鬆自在。
幾個呼吸間,就已到了賭台的中央處。
她看了眼楚月,而後望向了花辭玉。
“辭玉,你太不理智了,怎麼能做出這等事情來?”
她垂眸掃過趙鋪主,歎了口氣,“若非趙鋪主和葉姑娘,你的事諸位隻怕還被蒙在鼓裡了。”
“雪姬,抱歉,千不該萬不該,都是我的錯,是我不該鬼迷心竅,一時貪婪,生出這些事端。”花辭玉乖巧聽話地低下了頭。
在藍雪姬的麵前,他不再是方才急赤白臉的模樣。
似翡玉,如皓月,斐然卓絕,乾乾淨淨到不染塵埃。
“辭玉,你太讓我失望了。”
藍雪姬又道了聲。
從這裡開始,紫陽街的眾人,已經完全把藍雪姬從這次荒唐的賭台事件之中摘除了。
花辭玉耷拉著腦袋,認下了罪名,竟不敢反駁一個字。
“我們的婚事,到此為止吧。我不願與一個這樣的人,結為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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