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焱扯著嗓子嘶吼,“是那個賤婦與人私通,是她不守婦道,為妻為母為女都不如人,我作為兒子,訓斥兩句怎麼了??”
“砰!”
楚月起身的刹那,瞬閃到了唐焱的跟前,一腳踹在唐焱的麵門,把唐焱踹得身體倒飛出去,後腦勺狠狠地砸在了地上,口鼻當即溢血。
唐焱頭暈目眩,痛苦當中,眯起眼睛看向了楚月。
楚月俯瞰著他,眼神格外的冷。
“她的婦道,非你這個做兒子的說了算,她十月懷胎,一朝臨盆,她滿心歡喜,就生下了你這麼個連人都稱不上的東西!”
唐焱的精神集中起來,聽到劈頭蓋臉一頓罵,張牙舞爪,怨恨地瞪著楚月。
“葉楚月,你有何資格說道我?”
少年瞪目大怒,“你又是什麼好東西?聽聞,你在下陸諸侯神武的時候,就弑殺了當時的養父,諸神之日,你對你的親生父親、爺爺、兄長置之不理,你作為晚輩的孝道又在……”
刺啦!
刀刃劃過長空。
鋒芒留下了閃爍著凜冽寒光的弧度。
鋒鏑尖處,抵在了少年的眉心。
一滴滴血珠彙聚成山水流淌般的小河,順著眉心往下蔓延。
“老子的孝道,靠刀說話,你呢?”
楚月挑起眉梢,戲謔一笑。
唐焱敢怒不敢言,脖頸的冰涼,激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當他再看向楚月時,宛若看見了催魂的死神。
“你能與月姑娘相提並論嗎?”
君子堂名為海少清的修行者往前踏出一步,怒眸直視唐焱,冷喝:
“月姑娘被生父丟下無間地獄,你的母親,可有做出此等天怒人怨的事情?
當年,你的母親帶著你在海瀾一帶討生活,你爹穿金戴銀迎娶新人如膠似漆時,你的母親把自己的血販賣給一些魔修之人,含辛茹苦把你帶大了。
你因自己貪玩,趁母親不在家時,侮辱毒獸之森。
她一個弱女子,因生下你而失去丹田無法修行,她不管不顧進入毒獸之森把你救回來。
她寄信給你的父親,從來沒有回應。她請求我行商的祖父,順道把她帶去你父親那裡。
我的祖父親眼看到,你父親對你的死,毫不在意,任由她跪在地上磕頭乞求到頭破血流,卻與旁人郎情妾意。
不得已的情況下,為了送你去醫館,才委身於人。
怎料救了個白眼狼。”
海少清當年在海瀾之地目睹了事情的經過。
至今都難以忘懷。
那個可憐的女人,死在了臭味熏天的夏日,轟動了整個海瀾。
唐焱瞪著眼睛,不敢相信海少清所說的話。
他崇拜的父親,怎會不在乎他的死活?
定是因為厭惡母親,才會這麼做的。
他的眼裡,滿是陰翳。
這個女人,就算死了這麼久,還隻是會給他找麻煩!
他已光鮮亮麗,金鼓饌玉,卻要被一個死人給拖下水額。
楚月收起了刀,在唐焱的身上擦拭乾淨。
隨即,一腳踹到唐焱的麵門,直把唐焱鼻梁骨給踹斷。
唐焱摔在地上,身體拖行了好多下才穩住。
他忙看向歸廣場上的駐地守衛,“葉楚月公然傷人,你們不管管嗎?”
守衛麵無表情。
他爬過去,拽了拽守衛的甲衣。
守衛低下頭,麵無表情道:“公子,我自幼失聰,不知你在說什麼。”
唐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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