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主執一杯香茗,怡然自得,饒有興味,笑吟吟地望著窺靈鏡。
無上殿。
人群密集。
圍觀者如山海。
尤京華唇角微扯,期待著看到星雲宗的笑話。
卻見那葉楚月,在沉默一陣後,見人數迅速增多,竟朝左作揖,向右拱手,一時驚呆了不少初見者。
有個身穿粉裙手握糖葫蘆約莫十六七八的少女嘲諷道:“葉姑娘的花自憐閣,今早看去,還是滿地瘡痍,如今又經雷火陣,許是出門未看八字,不如晚些時候,我送本老黃曆給葉姑娘吧。”
少女乃是大炎城王府的千金。
眾人齊聲笑。
楚月眉梢一挑,不惱不怒,作揖道:
“葉某謝過姑娘提現,是也,花自憐閣昨日被陸靑兄弟用腦袋砸了滿屋的東西,可憐那陸靑兄弟生死一線,還得賠十萬天玄丹。諸位,若對此事感興趣,大可在卯時的時候,前去萬花街花自憐閣觀賞,原景絲毫未動,場麵血腥轟動,千古奇景。
諸位隻需給個五千天玄丹,就可進入花自憐閣觀望。還有蓋過薑君大人的被子,此乃內場好物,隻有觀賞過陸靑兄弟的凶殘之景的人,才有資格進入內場,隻需額外給個三萬天玄丹,就能觀之。許是能感悟出諸天道法。”
強者之物,能讓更弱者感悟出道法、心境乃至於是開竅奧義。
但自古而來,都是通過強者留下的寶劍、書籍、坐化彌留去感悟。
還從未有人,用一床被子……
更荒唐的還是,花自憐閣的狼藉竟不收拾,還要讓人花錢觀望。
眾人想到此處,隨即又覺得,有些不對勁。
葉楚月不是要行雷火路麼,怎麼突然說起花自憐閣了。
饒是四長老,都驚得瞪圓了眼睛。
許予麵色如玉,笑如秋水,狹長的眼眸裡,都是那在日光下熠熠生輝的一人,從此誤終身。
小獸崽緊跟著兩眼放光。
當真是有什麼主子,就有怎樣的獸寵。
如出一轍的真摯。
卻說那秦首領,原在附近的紫陽街處理事情。
聽聞葉楚月要走雷火陣,他如大過年般的高興,第一時間就挎著刀,帶秦家軍的士兵趕來,俱如過大年、新婚夜般高興。
個個笑容燦爛如菊的走來,就聽到葉楚月用陸靑去斂財,登時勃然大怒,頓感尊嚴被踐踏。
“秦首領!”
楚月宛若望見了親人,熟絡地招呼,對著秦軸軸作揖,“葉某,見過秦首領。”
秦軸軸和秦家軍怒火中燒的表情被瘋狂遏製住,導致顯露出了詭異且滑稽的扭曲。
而痛苦到麵部猙獰的人,莫過於是秦首領了。
秦首領看到那謙卑有禮的作揖,就格外想吐,大庭廣眾之下還得好生忍著,用力過猛到險成內傷。
“諸位——”
楚月朗聲道:“秦首領,剛正不阿,秉公執法,作為一方首領守一方人,儘職儘責,實乃英武之人。若非如此,花自憐閣當無處申冤!諸位若遇不公之事,大可找我們的秦軸軸秦首領。”
秦軸軸:“………”生平,頭一遭覺得被誇是一件晦氣的事。
“葉楚月。”他喊了聲。
“首領,請講。”楚月作揖。
秦軸軸:“………”
他忍著嘔吐,目光如炬給無上殿的守衛使眼色。
兩名守衛如局外人般,興趣盎然地看了半天,這才想起了正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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