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輩葉楚月,定會守好那片海,那一座山。」
她的眼眶濕潤,將香插好。
人生之路,總是如此。
送彆故人,陰陽兩隔。
誰也不知哪一次的嬉笑言談,就會成為最後的記憶。
左天猛等人,則都跟在楚月的身後點香。
走出供奉靈牌的地方,左起了正事。
“你和蕭離幾個都是剛到歸墟境的修行者,按照海神界之主定下的規矩,得去海神界中心城的秘境登記在冊,且要考察一段時日。這些都關乎到日後你走出剖提之地的前程未來,且在你來日去往上界後,都會存底在那裡的。”
一個修行者,從歸墟境開始,就會有歸墟之簿,定格於元神。
歸墟之簿,類似於分配下來的資源。
不僅會記錄歸墟境後的功勳和作孽,還會增強歸墟丹的厲害。
“還有你作為操控精神力的元神師,也要去登記在冊。”
左天猛叨叨不休,“這些東西啊,都跟你日後上天梯都絕對的關係。旁人到了通天境,就可以被執法隊帶去,但凡人一道類的,都得經過天梯才能去上界。到時候,就把你的這些功勳打開,亮瞎他們的狗眼。”
“…………”楚月低低地咳了聲,隨即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抬起清亮的眼眸望向了話癆宗主,“左宗主,你認為,弟子能去上界?”
左天猛愣了愣,瞪向楚月,“這不廢話麼,我們楚寶,厲害的嘞,彆說上天梯了,斷了他天梯都不成問題。”
楚月淺淺一笑,心頭淌過暖流。
她多了一個又一個家。
總有太陽跨過山川來擁抱這一簾隻剩下孤勇的清冷之月。
此生,已無憾。
群人離開通天樓,踏夜色行山野間。
楚月時不時地看上四長老一眼。
四長老眼睛上下的煙熏和嘴唇的烏漆嘛黑,比往日更深了。
以往隻是厭世的不耐煩,而今卻像是被人掏空了身軀隻剩下行屍走肉在人間。
“四長老這是怎麼了?”
她終是沒忍住問。
“彆提了。”
五長老提著雞籠說:“我跟老四今兒去楚猛書齋,看見了個中毒昏倒的少年,四長老不惜耗損自己的身體都要把人救了,那人醒過來,就給了老四一巴掌。”
“還有這等事?”左天猛大怒:“本宗主去會會她。”
“彆急,後來才知道,是個女扮男裝的女子,跟小月一樣。”
左天猛聞言,腳步頓住,憤怒地瞪向了五長老。
平生,他最痛恨說話說半截的人了。
這不是耍猴玩咩?
“四長老倒是好心。”
楚月饒有興味,笑吟吟地道。
“好心沒好報。”
四長老翻了個白眼。
他平等地痛恨著除宗門弟子以外的每一個女人。
而這時,夜色漫漫染夏花香,山野前邊匆匆來了一人。
是個身穿黑色勁裝的少年。
她橫衝直撞到了四長老的麵前。
四長老往後退了一步,滿麵寒氣,“還想打人?小天驕,上——有人欺負你家長老。”
楚月:“…………”是她的錯覺嗎,這長老的語氣怎麼跟遛狗一樣。
“撲通。”
卻見那乾練果敢的少年,耿直地跪地接連磕了三個響頭。
這女扮男裝少年郎,是個實誠人,磕得頭破血流,抬起臉來鄭重地說:
“抱歉,救命之恩大如天,我卻誤傷恩人,請原諒我的無禮。”
四長老一怔,旋即彆扭地看向彆處,心裡頭腹誹:
道歉有用的話還有執法隊乾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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