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楚所言甚是,星雲宗夜景良好,何不留下?”
夜墨寒嗓音溫潤,眉角眼梢還含著若有似無的笑意,偏偏聽在卿重霄的耳中,頓感殺機無邊,脊背冷風嗖嗖,寒氣從足底沿著渾身的血液直衝到了天靈蓋,哪還敢留下惹人不自在,拽著旁側的柳三千便走。
“不了,我跟三千老兄還有事情要相商。”
“三千啊,你也是的,明知殿下和姑娘再次,為何還要帶著老朽來。”
“你啊……”
“…………”
一大把年紀向來沉著的柳三千,被卿重霄惱得太陽穴突突地狂跳,卻又有著拿他沒辦法的無奈。
楚月好笑地望著二老行色匆匆的背影。
起身時,麵前遞來了瓷白為色如羊脂玉的手。
乾淨整潔,且修長到骨節分明。
掌心紋路清晰,密著細細的薄繭。
楚月把手搭了上去,借力起身。
手與掌相碰的時候,是冰涼被溫熱給驅散,然後緊緊地包裹著。
十指相扣,刹那連心,仿佛就已白首到老。
“有他們在你身邊,七殺天的日子,想必會很熱鬨。”
楚月淺笑道,垂眸看了眼相牽的手,似有一股細微的酥麻電流,從指尖,到心澗。
“卿老年紀大了,難免糊塗。”
夜墨寒說著,把麵具彆在了腰上,微微俯身,將楚月紅裙上的草木痕跡給輕拂掉。
“你呢?”楚月揶揄著問。
夜墨寒動作一頓,紫棠眸底染上了醉色,如偷喝酒的孤星,躍然到了銀河之外。
隨即,長臂一攬,握住了她的腰肢。
稍稍用力,便已在了男人的懷中。
楚月抬眸便可看到明月和他近在咫尺的俊臉。
“自當是年輕力壯。”
夜墨寒說罷,垂首吻住了心心念念許多個日夜的唇部,是記憶中的柔軟,讓他食髓知味,甘願永久地死在這一刻,沉浮深海,貪婪她的香,忘掉凡塵俗事,隻願一響貪歡。
“阿楚。”
“我想你了。”
很想。
很想。
白晝,黑夜,流逝掉的每時每刻,都是他刻在骨子裡的想念。
楚月眸光微顫,而後輕閉睫翼,在軒轅修幾個瞪大眼睛的霎時,用強力意念輕車熟路地封閉了獨立的空間,腦子裡且在胡思亂想的神遊。
以天為被。
以地為床。
宗門之內。
林野之中。
這……不大好吧?
正在楚月費儘心神地思考時,卻見朝思暮想的男人放過了她。
並重新握住了她的手,漫步於山野,看孤星半月,寂寥又溫馨。
“難得一敘,我想和你多說說話。”
“………”
“阿楚,你不高興?”
“………”
“修羅地獄那邊,我悄然去過幾次。”
沉鬱許久的楚月,聽得此話,方才有了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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