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叫人沸騰又嘩然。
“難道說——”
無極老祖震撼,“她從無到有的今天,隻用了二十載?”
九萬年的努力有了今朝的成績原就匪夷所思。
而今,這九萬年收縮到了二十載。
又何止是匪夷所思四個字能夠形容的天賦與奇跡?
如同一石激起千層浪。
眾人猛地倒抽冷氣,胸口起伏。
“這,怎麼可能呢?”
龍宗瀚喃喃自語。
其子龍珩咽了咽口水。
龍遙眉頭緊皺,“時至今日之成就,不過短短二十年?騙人的吧?”
左右她是不信的。
大楚眾人麵麵相覷,俱都不相信這番話,隻覺得明月是為了讓他們丟臉罷了,因而不肯承認大楚女兒的身份。
楚世訣眉頭緊蹙若一個明顯深刻的“川”字。
在他們的設想裡。
明月得知自己的身份,應當欣喜若狂,眼巴巴死乞白賴地湊上來。
卻不曾想,大楚公主的血脈和尊貴,她不僅不屑一顧,還棄之如草芥,相當的嫌棄,像是對待垃圾。
楚雲城諱莫如深的眼眸,自始至終都落在楚月的身上。
不知為何。
聽到楚月說到家父家母卻不是自己相關的時候,心臟便像是裂開了一道口子,瞬間便如蛛網般蔓延,疼痛感燒心灼肺,鋼刀刺骨,連帶著眼睛一圈都湧起了刺目的紅,雙手死死地攥緊,咬著牙關。
這一刻,名為嫉妒的火焰,焚燒楚雲城的臟腑和骨髓。
卻見墓碑旁邊的楚月,走到了乾陽道法盤上。
精神之力化作鋒銳的利刃,割破了掌心的皮肉。
鮮血沿著皮肉往下流淌,滴落在道法盤。
倏然間。
道法盤大綻血光。
穿雲之金芒,炫目暴掠而至。
九萬年前的場景,倒映出來。
楚南音金瞳泣血。
楚雲城發覺另一個女兒在帝域大陸,便讓楚南音來此渡劫。
他於域外虛無廣袤的蒼穹,睥睨著這座大陸,流下了兩行偽善的淚。
“莫怪為父,這是你自取的。”
“你不該活著。”
“你該聽為父的話,好好的在地獄裡不得超生。”
“為什麼?不肯聽話呢?”
海域四方聽到這話的眾人,心情沉重之時,看向楚雲城的眼神,充滿了怒火。
後來,楚南音於帝域突破渡生死劫。
渡劫成功的她,便和父親他們離開了帝域。
殘留的劫難,本該使得帝域大陸寸草不生。
而就在這時,一人橫空而出,是熟悉的紅衣如血。
黎明破曉前。
她親吻愛人的額角。
隨後孤身走入夜,單刀應天劫。
一人之軀,扛下本該一陸承受的劫難。
數根無生釘,紮進了她的皮肉和靈魂當中。
她的鮮血滋養大地。
她的骨頭與無數的樹木緊密相連。
她在土壤裡等待死亡。
又在時間洪流裡,在某一日覺醒。
乾陽道法盤裡的這一幕,猛烈地刺激著眾人。
星雲宗的弟子們看見這些,心疼不已。
他們隻看到天驕少年嬉皮笑臉的,卻沒想到,這般陽光恣意的一個人,背後竟承受了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