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時候,抬手想要擦拭掉顏暮的淚痕,卻抬到半空,就無力垂下。
顏暮抱著他的身軀,哭得更是撕心裂肺。
次日,白鶴洲煥然一新。
將軍找到她時。
看她滿麵淚痕,身穿嫁衣抱著其他的男子。
便恨她不信守諾言。
恨她的所作所為,既傷害了同日去世的老鶴皇,也傷害了白鶴洲的子民。
“顏莯。”
他掐著女人的脖頸,青筋暴起,嘶吼道:“你便這般迫不及待嫁於他?”
而無論顏暮如何解釋,他都不聽,甚至覺得褻瀆了青蓮女尊。
直接拔掉了她的舌頭。
後麵,顏暮時常發了瘋去找他。
男人索性斬了她的雙腿,丟給了身份低下的侍衛……
……
楚月看到這裡,不願再看。
她緩緩睜開了眸子,對上顏暮沉沉如暮色的眼眸。
隻有本源族人的楚月,又得到了顏暮的認可,才能看見顏暮過往的種種。
遠處,北麵的高樓之上。
鶴皇站在露台。
水蛇般柔軟且嬌媚的女人隻穿著一層薄紗,眉間有一點朱砂,妖嬈地纏繞在鶴皇的身上。
男人卻是不為所動,遠遠地望著石像底下的場景,眉頭緊緊地皺起,雙手更是用力到背麵青筋暴起。
九萬年來,顏暮都未曾對他笑過。
“鶴皇大人……”身旁女人的手,探進了衣襟。
“啊!嘭!”
鶴皇卻是一手將她丟了出去,任由她摔得四腳朝天,也不曾回頭看一眼。
一雙眼睛,隻死死地盯著顏暮和那紅衣的少年。
那兩個之間,仿佛有宿命般道不清說不明的羈絆。
鶴皇的右手,撫到了自己的左側胸膛。
裡邊的心臟竟像是撕裂般的疼痛。
甚至像是打翻了陳年的醋壇般,酸溜溜的味道蔓延四肢百骸。
叫他渾身發麻。
顏暮微笑地看著少年,許是發現少年眼熱,便溫柔地用手輕撫少年的眼梢,示意對方不要傷心,莫要介懷。
這是她的命。
楚月悄然釋放神農之力,覆蓋了顏暮的渾身。
繼而神識傳音:
“若是可以,我希望你不要放棄。”
“公主可知,我曾與青蓮女尊一母同胞。”
顏暮詫然。
“但我生來神魔體,他們便挖走了我的神瞳,給了青蓮女尊,將我丟下無間地獄。”
“九萬年來,我死過三次,活過三次,我也希望,你能死而複活,重獲新生。”
“因為你不是旁人,你是白鶴顏家的女兒,顏莯!”
顏暮眸子微微緊縮。
神農之力治愈她九萬年的傷痕。
楚月又將一縷本源之氣,深烙在顏暮的元神。
隨即喊醒了婢女。
婢女捂著疼痛的後腦勺,迷茫地看著楚月。
楚月蹙眉道:“姑娘怎的回事,好端端暈了過去,好在遇到我這般的好人為你守著,若是被鶴皇看去,豈非要你項上人頭。”
婢女聞言,連連感激感謝,就差以身相許了。
“小事一樁,不足掛齒。”
“砰”的一下。
少年搖開了折扇,多看了眼沉思中的顏暮,便回到了北宸行宮。
如今她以宗門少宗主身份在白鶴洲,強行擄人不現實,背後還有個容納十萬弟子的宗門。
得徐徐圖之。
明日的宗門大比,亦是相當的重要。
楚月到了北宸行宮,已是將近天亮之時。
她淺淺睡了不到一個時辰,紫陽道仙的鐘鼎之聲便已響起。
這一道天機鐘樓之聲,象征著萬宗大比,由此開啟!
逐鹿白鶴洲,唯強者能劍指蒼穹,一步踏青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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