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芸望著這些東西,美眸清瑩流露出了清淺的笑意。
這笑,愈發的濃鬱,直到她唇角上揚,渾身有一種溫潤的柔和。
好似籠在大漠的月色清輝,像一層神秘的薄霧。
隨即,雲芸將打開的帕子,緩緩地包裹住了那一顆小小的“糖”,再從空間寶物取出了個精致的紅木鑲珠盒,將“糖”裹在盒內,並放到了契約獸所在的元神空間裡邊,還不忘提醒道:“不準偷吃了,不然把你燉了。”
契約獸:“……”多年感情終究是如東流水一去不複返。
雲芸自然也清楚,那不是普普通通的糖,有著難以言喻的氣力波動。
既溫暖帶熱,又有沁人心脾的清涼,絕對是罕有的好東西。
她把東西都收好,再次透過鐵柵窗口朝春門山的露天廣場看去。
少年雙足落地之後,將脊背的本源羽翼儘收,許是有些困了,不顧眼前還有兩個老東西長老在,自顧自地打了個哈欠。
“楚月。”山月夫人道:“今晚有家宴,你且留在三春山,等吃了飯再走。”
“今日還要給家師燒點兒錢,就不參加山月夫人的家宴了。”
楚月說得吊兒郎當,眉梢輕輕一挑,直視山月夫人焰光跳動的眸底。
山月夫人深吸了一口氣,強行鎮定下來,竭力遏製住胸腔內隨時如火山噴發的怒意。
這家夥——
擺明了是要跟她作對。
竟拿一個死人來搪塞她。
豈非是把她的顏麵放在了地上去踩?
其丈夫雲喚海不由想:難道這是一個兒子為了吸引父親側目的下三濫做法?
山月夫人嗓音凜冽如霜,“既然你在天驕山還有事要忙,那我就在這裡明說了,你既是吾與喚海的兒子,那你就該改了這‘葉’姓,隨你爹姓雲。而且‘月’字過於像個女子,沒有男兒的陽剛之氣,不如就叫雲楚,可好?”
她算是給了個台階下,讓葉楚月看到他們這當父母的態度,並非是完全對兒子無情。
葉楚月漂泊在外二十載,所思所想所盼望無非是有個健全的家,有疼愛在乎自己的父母。
骨血親情的最大特點,也是最難割舍的地方就在於,打斷骨頭還連著筋。
隻要他們稍稍走個懷柔路線,這年紀尚輕的孩子就會樂不思蜀,喜極而泣。
山月夫人會說這樣的話,也是經過這些日子的接觸,讓她們發現硬碰硬是行不通的。
偏生大長老是個缺心眼的,對這孩子格外的在乎不說,還偷偷在天驕山下了一層金虎禁製,
有這個金虎禁製在,山月夫人和雲喚海就算想暗下殺手都很難,更彆談卿若水那個死心眼的整日吃住都在天驕山上,若非皇甫隕把阿蓮送到了天驕山,恐怕宗門弟子都得以為這兩男子是否有一腿了。
山月夫人逐漸地心平氣和,望著少年的目光儘量溫和了不少。
她與雲喚海都在等少年的熱淚滾燙。
少年卻道:“太難聽了。”
“雲楚?”
“我不喜歡。”
她撇撇嘴,嫌棄之情溢於言表,就差把討厭二字掛在腦門之上了。
“你若不喜歡這個名字,我們可以改彆的。”山月夫人眼皮抖了下,眉心狂跳不止,旋即耐著性子說:“雲楚月,雲月,雲天,雲地,都是可以叫的,你可以挑你喜歡的字,你爹就會把你的名字寫進族譜,從此以後,你就是真正意義上的雲家人了,這樣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