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淋漓之中,似乎都能看到骨頭。
豆大的淚珠從眼睫流出,徹底模糊了眼前的視線和葉無邪的傷口。
“小月,彆哭。”葉無邪慌慌張張的不知道該乾什麼,“都是阿兄不好,阿兄讓小月難受了,小月,你彆哭,阿兄日後再也不這麼做了。”
“哥。”
楚月抬起泛紅的美眸看向兄長,說:“你很好,你是最好最好的阿兄,是這天下一等一的男兒。”
葉無邪怔了怔,妖孽的臉頰旋即浮現了呆呆的笑,眼睛逐漸的發紅,彙滿淚珠。
楚月起身伸出雙手擁抱住葉無邪,神農之力同時彙入他的膝蓋傷口。
淚珠滾落而出,沒在葉無邪肩頭的衣衫,恰好如石頭砸在那體內的血鬼頭上,腦子都差點兒震蕩裂開。
血鬼抱頭淒慘的嗷嗷大叫。
楚月在葉無邪的耳邊低聲說:“哥,以後這個家,就拜托你了。”
“好,要相信哥哥,哥哥無所不能,知道嗎?”他說。
“嗯。”
“……”
沐鳳鳴看著兄妹倆,勾著唇笑了笑。
想到即將到來的地獄之日,她提著酒壺伸了個懶腰,心中竟有幾分炙熱的期待。
誠然也有那麼一點遺憾。
她曾想在天下太平時,養個酷愛紅衣的劍客小麵首。
如今,不提也罷。
轉身後的刹那,沐鳳鳴頗為呆滯。
外頭的晚霞餘暉裡,立著一道身影。
他就那樣站著,靜靜的望著她。
“你來做什麼?”沐鳳鳴問。
“想你了,就來了,有問題嗎?”血護法問。
沐鳳鳴:“……”
眾人:“……”
這接二連三的跌宕起伏,真叫人的心臟愈漸強大。
“本將,不喜歡放蕩不自重的男人。”
“巧了,本護法一向矜持嬌羞。”
“……”
沐鳳鳴瞅著如大變活人似得血護法,竟是頭一次被堵得啞口無言。
慕老夫人慈眉善目,剛浮現的笑容又收了回去。
她希望沐鳳鳴得遇良人。
可她們將要曆經百死一生的垂簾,走一條地獄修羅路,何苦拖累無辜旁人?
“沐鳳鳴。”血護法道:“你親了本護法,就得負責,堂堂大將軍,總不能做提褲走人的負心者吧?”
眾人瞠目結舌。
太夫人的一群小妾甚至搬著凳子來嗑瓜子看好戲。
沐鳳鳴按捺住狂突跳動的太陽血,問:“本將何時親你了?”
血護法往前一湊,弧度流暢的唇在沐鳳鳴柔軟的紅唇親去。
沐鳳鳴呆愣片刻就下意識的咬去。
血的味道,在唇齒間綻開。
她一掌將男人推開,掌力險些離開男人的肩胛骨。
血護法往後退了幾步,被咬破的唇流出了新鮮嫣紅的血液,好是妖冶的花兒,卻笑得如隨時破碎的薄玉。
他眉目溢光的道:
“現在,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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