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老大人作為上界之人,卻能與我們下界武者同在一桌吃飯,可見長老的為人。”太夫人為卿重霄盛湯,“這是祈福靈湯,用時五個時辰,以各種花草藥材熬製而成,還放了一點寺廟積年的燈香,傳聞,喝了祈福靈湯,平安又吉祥,餘生不用愁。”
這番話,說的卿重霄捋著胡須精神矍鑠雙目炯炯的笑。
太夫人把湯放下,“墨寒那孩子,打小就受了苦,卻有個好心思,且性子軟,容易被欺負,日後到了上界,還請重霄長老代行長輩之職,若是做錯了什麼事,定要管教。”
說是管教,實則是想把卿重霄和夜墨寒的關係更拉近。
他們知曉洪荒上界各道縱橫,如暗夜的火樹銀花之精彩。
無親無故,隻得依靠卿重霄。
然而——
這話落在卿重霄的耳朵裡,卻是不對味了。
容易受欺負?
卿重霄瞅了瞅夜墨寒,幾度懷疑人生中。
夜墨寒摸了摸鼻子,倒也是厚顏無恥擺出了個童叟無欺的模樣。
慕老夫人把一個檀木色的佛珠手串遞給了卿重霄,“此乃吾在青音寺二十載所佩的佛珠,佛家開光,祝願卿長老福壽綿長,此世安康,永受佛家庇護。”
卿重霄原想拒絕,但看到老人布滿滄桑的臉龐儘是一片誠懇與真摯,隻得把佛珠手串收下。
隻有這樣,他們才會放心夜墨寒的餘生。
許是見多了爾虞我詐的世家和武道,如今見到這對女婿都溫情真誠的一家,卿重霄的心裡湧上了一抹溫熱。
多年以前,若他嶽父一家,能如這群人那樣,該有多好?
“二位放心,夜尊是人中龍鳳,在上界那群天才麵前也不遑多讓,他此去上界必能平步青雲,扶搖直上。而且,尊者若在七殺天表現出色的話,每年還能有一日的時間下天梯,來中下兩界看望諸位,以他的實力和天資,是必然之事。”卿重霄道。
聞言,眾人大喜。
夜墨寒唇瓣抿緊,光澤湧動的眸倒映著兩府長輩湧現出無儘關切之色的麵龐。
他垂落睫翼,無聲的笑了。
指尖和心間,驟然流淌著一道暖流。
叫他心花怒放,也讓他三生有幸。
殿門外——
“薇妹,你真要走了嗎?”秦鐵牛屁顛屁顛的跟著,卻又無精打采的問。
“你垮著一張奔喪的臉給誰看?”屠薇薇沒好氣的問:“我是去域外了,又不是死了。”
“哦。”秦鐵牛垂頭喪氣,鬱氣沉沉的。
這些時日,他在臨睡前連彼此孩子的姓名都想好了……
“我知道了。”
“原是我不配。”
“我一個被玷汙過的男子,失了清白的男子,又算的了什麼?”
秦鐵牛低頭望著鞋麵,腳尖輕踩門檻,陰陽怪氣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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