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獅聽得此話,既是自歎不如,也是懊惱於自己的自私自利。
妻子奮發搏鬥的時候他竟在小心眼的斤斤計較,不該是大丈夫的胸懷。
“阿妻,抱歉——”
“莫要再有下次了。”
巨女獅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而後,好似想起了什麼,打開雙眸側過頭望向人麵馬身且有蒼蒼白發的低級異獸,“三十二街的追捕令,發下去了嗎?”
“發出去了。”
白發異獸恭恭敬敬地道:“已經開始追捕他們,聽說他們往城外無人區跑去了,預計半日就能獵殺。”
“嗯,那女人的身上有讓我討厭的味道,她就分給你們吧,至於那男人,就讓我和王獅享用。”巨女獅淡淡道。
她的話卻是讓底下那群人馬異獸的眼睛閃爍出幽幽光澤,情緒也跟著激動了上來。
鬼人馬一族,算是五焰城最低等的異獸,在許多年前,都是被宰殺食用的。
後來,伊蘭為三十二街之主的時候,整座城池的地鬼與異獸都很敬重她。
她救下了一群鬼人馬,並且讓三十二街成為他們的棲息之地。
雖說沒有高級城池的那些條件,但伊蘭能為他們做的遮風擋雨也是鬼人馬一族曾經的遙不可及。
再往後,伊蘭病故,巨女獅成為了三十二街的領導,他們跟著巨女獅燒殺搶掠。
偶爾遇到更低等的異獸和散落的人,這群鬼人馬都會發出狂歡的吵雜之聲,舉起火把跳起鬼馬舞,將那些逃不走的低等異獸或是人族武者,用最惡心的法子分彆玷汙再殺之而後快。
距離上一次蹂躪人族武者,已經過去了很多很多年,他們忍得餓得快要發瘋了。
雖說適才那身穿紅衣分辨不出物種的女人不如伊蘭和巨女獅來的美麗,但有一句話叫做饑不擇食,正適合形容當下的它們。
“初九,陳天柱來過了。”
王獅撲上石台,冷眼望著用來火祭的紅發男子。
初九聞言,雖是麵無表情的平靜,血紅如朱的眼瞳,卻是流露出了一絲波瀾。
陳天柱和伊蘭是他在這虛空唯一的朋友。
“陳天柱把他的父母帶來了。”王獅冷笑:“你放心吧,到時候我們會把他一家三口,都送去跟你還有伊蘭在地府裡團圓。”
初九淡漠如初,麵龐滿是對王獅的厭棄和不屑之色。
王獅極度不耐煩於初九的高傲模樣,“鱉孫子,都死到臨頭了,還裝給誰看?以前有伊蘭罩著你,現在你就是個垃圾,垃圾!懂嗎?”
初九皺了皺眉,隻覺得很是聒噪,便緩緩的閉上了眼睛,掀唇開口說話。
興許是好多年沒怎麼說過話了,這一開口,冷冽還帶著沙啞:
“彆說話了,點火吧。”
“你——”
王獅一蹄子甩在初九的臉上,留下了幾道爪子血痕。
初九連眼睛都懶得抬一下,一副隨時等待世界毀滅的樣子,非但沒有半分的害怕,還比在座的任何異獸都要從容。
“砰!”王獅又一爪打向了初九,這次留下的血痕傷口深可見骨,已經到了能用觸目驚心來形容的地步。
初九睜開了掛著血珠的睫翼,赤紅的眸子冰冷如霜雪般看著王獅,“問你個問題。”
“?”王獅疑惑。
“沒吃飽嗎?”初九嘲笑:“就這麼點力氣?”
王獅瞬間被激怒,裹足了力氣,右側的爪子高高抬起,用力的程度仿佛能撕裂開長空並且迸發出火花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