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會成為無話不說的朋友。”
“不管是今生,還是來世。”
楚月望著他,嗤笑道:“你我雖都是從諸侯國走出的武者,但我們大道不同,我的道,我的路,不會因為生命的輪回循環而改變,你的亦如是。如若再見麵的話,你我永遠都隻會兵刃相見。”
她為弑殺而生,殺的是作惡之人,踐的是無良之輩。
從李滄溟漠視生命開始,他們就不會是一路人。
“也好。”
李滄溟歎了口氣,執起了蕭。
蕭音,再起!
卻見停止不前的黑袍軍們,像是一具具空殼的傀儡出現了嶄新的靈魂,指引著他們往前走去。
數萬黑袍軍分為三列,一列腳掌踏地,脊背展開羽翼飛掠於高空,手中都拿著一把弓,箭矢對準了這片戰場上的人。
“是霜花黑焰弓,專門針對於鬼靈的。”步海柔道:“此人,隻怕是有備而來,不容小覷。”
黑焰弓,正是用霜花毒藤為原材料煉製而成的,在原有的基礎上進行了升華。
若中霜花箭的鬼靈,必會發生潰爛,痛不欲生到了一定的程度,就會破散。
黑袍軍的第二列,是盔甲盾兵,以光為盾,阻擋敵方攻擊。
第三列,則是朝前衝鋒的步兵。
沈清風、袁歸海、葉媚這些三陸武者們,正是黑袍軍的衝鋒步兵。
楚月強行使自己鎮定下來,眸色掃過了沈清風,敏銳的感受到了沈清風眼神的不對勁。
拓拔芷說道:“他們和我一樣,被熔爐煉化了,之前我聽說江魁把三陸武者帶去熔爐煉化為鬼傀,但我沒想到,最後這些人會淪落到李滄溟這裡,成為李滄溟手中最鋒銳的利器。看來,李滄溟早就篤定到了今天,他煉化鬼靈,就是為了在我們和玄女兩敗俱傷後出手,奪走鬼主之位。”
這會兒,李滄溟吹著蕭緩步走到了玄女宮前的廢墟,雪白的停在了盛開的彼岸花邊。
他放下了蕭,蹲身將那一朵彼岸花給摘了下來。
四周,起戰亂。
劍拔弩張,風聲鶴唳。
搖搖欲墜的城,迎來了新一輪的血腥殘酷。
他卻像是看不到這些,眼裡隻有那朵彼岸花。
他彎腰撿花的動作,每一幀都像是古老的畫卷。
當李滄溟將彼岸花摘起,怒放的花兒竟迅速枯萎了。
“主子,這……”
侍從跟了過來,看見萎靡的彼岸花,心下一顫:“花枯了,可怎麼救夫人才好。”
“不會枯。”
李滄溟看了眼楚月,溫和地說:“有她的鮮血滋養,彼岸花永遠都不會哭。”
“那就好。”隨從鬆了口氣,眉開眼笑:“太好了,這下,夫人就有救了。”
李滄溟小心翼翼的捧著彼岸花,想到那個奄奄一息的心愛之人,沉吟了一會兒後,眉眼綻開了極致的笑。
“中州的戰士,給老子殺!”
楚月退無可退,拿起護國神刀衝入戰場,一刀腰斬了十幾人。
拓拔芷盤膝而坐獨成一世,飛速彈著無形的琴。
因是透支過度,口中不停的湧出了大量的鮮血。
但即便如此,也不見她的琴聲停下。
步海柔神情凝重嚴肅,旋即長袖一揮,往後退出一步,翻動書卷,以無藥仁心的大道溝通自然風聲,用此來愈合戰士們的傷。
可她每愈合一個人,她身上的肌膚就會被反噬的裂開一寸。
與玄女的那一戰,每個人都損耗了太多,實在是不足以支撐第二場戰鬥。
“小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