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帝瞅著楚月突地如個鋼鐵壯士般的耿直正經樣,忽而失笑了。
他便大大方方的與其相擁,不再有那麼多的小心翼翼。
楚月在父親的懷抱之中,勾著唇笑了笑。
不像是九五之尊的武神殿主,倒像是當年流落街頭的那個小女孩。
窗外黃昏的陽光,折射進來,落在了她的眸間。
宛如鑲嵌上了一層溫柔的晚霞。
她一路走來,有所失去,也有所獲得。
上輩子的遺憾,仿佛都在此生完成了。
她的存在,是不幸,也是幸運。
唯獨慶幸的是,她未曾因為落入深淵,而激發自己的陰暗麵,做出不可挽回的糟糕之事。
她還能堂堂正正的站在父母麵前,成為他們的驕傲。
旋即,父女倆人之間的氛圍,倒是有模有樣的融洽了起來。
楚月開始說起血恨蠱之事:“母親的體內有血恨蠱的種子,所以,她暫時不能知道當年的太多事情,尤其是你們之間的,否則血恨蠱一旦激發的話,就難以控製住,會摧毀母親的神經和武體的。”
葉天帝眼底泛起狠意:“血恨蠱,此恨無期,他們當真是殘忍,讓凰兒承受這麼多。血恨蠱的引子,若在我身上,隻要找出蠱引即可。”
“可有方向……?”
楚月問道:“血恨蠱的引子,是需要長年累月的貼身之物,類似於蝴蝶標本的東西,應當就在你的身邊。不過我想,他們既然會用血恨蠱為毒,應當就不會用標本那麼明顯的物品,也有可能使障眼法,把標本磨碎,或者是掩藏在你的佩劍,機械臂乃至於是服飾之中。”
“是這樣沒錯。”
葉天帝沉聲道:“小月,我想,我知道是什麼了。”
楚月眸光一顫,沒想到葉天帝會這麼快想到。
便詫然地問:“是什麼?”
葉天帝顫顫巍巍的手,從衣襟之中拿出了貼身的骨灰壇,放置在了桌上。
骨灰壇不大,恰好可以貼身帶著。
二十載來,葉天帝晝夜不分,都放在靠近自己心臟的位置。
他以為這樣,便能用自己的心臟和體熱給亡妻帶來溫度。
卻不曾想到,正是他這一舉動,讓慕傾凰更加的痛苦,永遠飽受血恨蠱的摧殘。
“我將武星,附屬於你母親的武星之上。”
葉天帝道:“我與你的母親,生命相連,靈魂相惜,但武星源自於神魂碎片,她神魂碎片破碎,武星便會黯淡下去,給予我她死亡的假象。當初,我得到這罐骨灰,會認定是你母親,因為我與這些骨灰有羈絆,有觸動,所以我才會相信你母親和你,真的死了。但終究是我愚昧了,我沒猜到,原來這是飲儘你母親血肉的血恨蝶標本所化作的骨灰,我卻佩戴在身二十載。”
當他得知血恨蠱之事,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這個骨灰壇。
楚月雙手捧起骨灰壇,打開一看,閉上眼睛用神農之力探測了一下,眉頭緊緊地蹙起。
她曾利用邪火麵具,在神魂碎片之中見過血恨蝶的樣子。
故此,凝神靜氣,用神農之力一定能夠感應出眼前的骨灰,究竟是不是血恨蝶標本所碾而成的。
半晌過去,楚月猛地抬起了眸子,緊盯著葉天帝看:“是血恨蝶標本不錯,解開血恨蠱的關鍵,就在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