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淡漠如霜的目光從他們身上遊過。
良久,才道:“時候不早了,諸位,請回吧。”
“武陵將軍,為什麼?”江采兒說:“你難道是在計較之前我們沒有選擇你嗎?少年英雄,武陵將軍,慕府族長,我相信絕不會是小心眼之人。”
楚月冷冽地看著她:“茫茫冰川,混沌小重天,危險不亞於百死一生,如你所說,確實是互相幫助的凝聚力比單打獨鬥要好許多,但爾虞我詐,互相嘲諷,兩麵三刀做牆頭草,那並不是互相幫助,在將要發生的危險之中,我不想把最薄弱的後背,交給意誌力最差的叛徒。
本將所需要的,並非是將就得來濫竽充數的數量,而是有著相同目標信仰並且堅定不移去實現的誌同道合者,這,才是凝聚之魂,而不是烏合之眾組成的一盤散沙,莫說要經曆暴風雪了,隻怕連一陣微風的侵襲都擋不住。”
說完,不再看江采兒裂開的神情,帶著人行走在鎖鏈之路。
夜漠仔細回味著這一番話,眼睛之中崇拜的目光比太陽還要耀眼,快閃瞎了楚月。
楚月看見這毛孩子就頭疼,不由加快了步伐。
夜漠屁顛屁顛跟上去,“域後大人,對不起,我以後誤解你了,為了表達我的歉意,以後我會為你和殿下養老送終。”
楚月:“……”這孩子有完沒完啊。
神農空間的軒轅修已經笑得直捶大腿。
楚月抬手揉了揉太陽穴,躁鬱地說:“快滾,否則我把你剁碎了喂狗。”
夜漠全然聽不懂言語中的凶悍,還如個好奇寶寶般問道:“域後大人,剁碎喂狗之前,我還有個問題。”
“有屁快放。”
楚月眉峰微抽,已經在暴躁和崩潰的邊緣。
夜漠問道:“他們都是各洲的天才,你為何不趁此機會賣個人情,拉攏她們?”
楚月漠然地說:“你可有想過,如若沒處理好,那便是欠各洲的?若收納他們,我就需要對他們的生命負責,在沒有絕對的把握和過命的交情之前,不要隨便對彆人的生命負責。人活在世,有許多身不由己,但有一條必須清楚,永遠忠於自己足下的路,堅守住不能更改的原則,路,才能走得更遠,且更久。”
“嗷!”
夜漠恍然大悟,掏出了個讓楚月眼熟的小本本,開始記起來了這些大道理。
楚月看見小本本,陡然怔住。
感情抱枕在長安還是小狐狸時期用來記仇記賬的小本本,是從少年這裡批發的……
楚月無奈地揉揉眉心,走得速度更快了,恨不得立即離開夜漠。
後方。
江采兒、冥霄雲、傅碧蓮這些人在楚月那裡吃了一鼻子的灰,隻得如喪家犬灰溜溜地回到了虞微羽的身邊了。
“微羽,剛才那個……”江采兒尷尬地說。
“諸位能繼續陪虞某並肩作戰,虞某榮幸之至,還願為諸位效勞。”虞微羽道。
這群人立即圍著虞微羽誇張地誇讚,以為虞微羽真的不計較。
隻是他們沒有看到的是,虞微羽眼底泛起了扭曲猙獰的陰翳,如厲鬼般的眼神讓這寒風更加瑟瑟!
……
軍機處。
天凰夫人恨恨地望著千行神卷。
眼底,殺意如風暴醞釀!
好在,她做了兩手準備。
她就知道葉楚月的命沒這麼容易死,還是要她親手來解決。
與此同時,北洲大地,走來了一名背著銀弓腰部掛著箭袋的赤足青年。
青年的一雙足,因走過酷暑寒冬山川河流,而鮮血淋漓。
他望向帝都,森森一笑:
葉三爺,我來殺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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