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想看一看,赤鷹君是否忌憚於功高震主四個字。
若是忌憚的話,彼時的慕府,老伯公掌權的時候,最為風光,當得上是功高震主。
那時候的北洲大地,人人都敬重老伯公,仿佛慕府才是天,皇室倒是成了次之。
楚月從不敢奢求,每一位皇帝,都如神武皇帝那般的仁慈,有禮賢下士憂國憂民的寬容胸襟。
她隻希望,老爺子一生所效忠的赤鷹君,值得老爺子出生入死征戰百回的這份心。
赤鷹君遠遠地與楚月對視。
少頃,毫不猶豫地回答:“那便如此,本君適才還在想,要誰去頂上南宮雄空缺的職位,如今看來,正是再適合不過了。本君早就希望慕府徹底加入軍機處,但這些年,一直沒有個合適的機會。”
楚月抿緊了唇。
或許是她多慮了。
赤鷹君還是當年那個純粹無邪的少年郎。
他是想要成為龍的傳人的好武者,又怎會有謀害忠良的心?
楚月嘴角揚起,抱拳弓腰:“卑職謝過吾君恩賜!”
韓家主、司空淩華以及洪萬鈞這些人,都深刻的明白,軍機處和北洲的局勢都要大變。
一切,皆因一個人。
司空淩華看著楚月,實在想不通這個人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她司空淩華奮鬥了一輩子的事情,最終無能為力,決定與權貴同流合汙。
沒想到,葉楚月輕輕鬆鬆就做到了,輕而易舉就傾覆了南宮一族。
司空淩華隻覺得有些迷茫,好似自己過去都是個笑話了。
天,漸漸亮。
洪門東閣的血腥,被清晨的一場瓢潑大雨給清洗了個乾乾淨淨。
雨後的東方,折射出了絢爛的彩虹。
光明下的東閣,美好到昨夜的廝殺就像是一場虛無的夢。
眾人早已各回各家的散去。
楚月回到慕府,被嚴肅的命令趴在床榻。
母親和小姨在旁邊細心地為她上藥。
楚月捧著母親新最好的手爐,腦海之中想的卻是,南郊的岩漿被煉化後過濾出來的殘渣,用來煉製駐顏類的丹藥絕對有奇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