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緊盯著他看,寒眸越發的泛紅——
男子身後的披風,揚在了岩漿的囚籠,映出了淡淡的紅,竟是格外的好看。
那雙淡金色的眸子,如神明俯瞰塵世,似佛祖悲憫眾生,又好似淡漠似凜冬荒蕪的大雪,不帶任何的溫情。
他一步,一步地走向被岩漿蠶食毀滅的她。
分明沒有多遠的距離,但像是相隔千萬裡般,走了許久許久,還是未曾接近到她。
楚月凝視著那雙眼睛,仔細看去,恰如金色的深淵。
在那深淵之中,她好似看到了遠古的畫卷。
古老的戰場,黃昏的天地。
斷壁殘垣,血流成河。
一位女將,身穿金色甲胄,係著披風,手執一把狂刀,怒斬天地,破虛空!
最終,三萬虛空異人,圍剿了她,
無數兵器,砍向她。
那一件牢固的金色甲胄,徹底破碎。
猶如裂開的陽光,紛然灑在淒涼的夜。
亦是這件甲胄,救下了她一條命。
但後來的戰爭之中,她的身上,再也沒有任何的甲胄了。
楚月眸子緊縮,渾身的寒毛都倒豎了起來。
是……
器靈!
她的器靈!
她曾得一盔甲,名為寒光金甲,陪她征戰多年,方才修煉出了器靈。
楚月的嘴唇都在哆嗦,血淚彙在眼眶,如何努力都止不住,終是順著臉龐再流淌了下去。
時隔九萬年,在新的戰場,她再次遇到了陪伴她多年的寒光金甲!
男子的神情漸漸變得溫柔,染上金色的眉,微微低垂。
再往前一步,他終於走近了楚月。
他看著楚月臉上的血淚,心口疼得很。
但他始終沒有抬手撫去那兩行血淚,而是緩慢地屈腿,單膝跪在了楚月的麵前。
雙手抱拳,頭顱低垂,聲音無邊的好聽:“寒光器靈,拜見主子,願能再陪我主,馳騁疆場,縱橫天地,殺人世百多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