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墨寒好似知曉楚月心中所想,抬手撫過女孩鬢間青絲,隨即為其攏了攏披風,將纖瘦的她裹緊。
“老白會處理好。”
夜墨寒溫聲說:“臨淵山脈寒氣重,彆著了涼。”
“有你在,涼不了。”
楚月隨手翻看一遝資料,看看有沒有什麼遺漏之處,漫不經心又極度自然地回著男人的話。
夜墨寒深邃的眸,泛起了欣喜之意。
說是心花怒放也不為過。
男人故作鎮定,俊美的臉龐不顯山不露水。
分明端著沉穩之氣,偏生眼梢絢如晚霞妖冶不似人間該有,一雙幽冷紫眸在低頭的刹那間最是溫柔。
猶如是神明和惡魔的矛盾體,是日月同天混沌之中才會走出的濁世貴公子。
楚月收起資料,抬頭的一刹那,不期然撞入了那雙仿若能噬去她靈魂的紫眸。
許是看得癡了,馬車一個顛簸,一向武體重心極穩的楚月,不由朝男人的懷裡摔,貼著男人的腿側,呼吸微灑在男人柔順的上品綢緞。
楚月腦子微微發蒙,一陣嗡鳴,空白的裝不下天地,又恰好隻能容下眼前的男人。
安然如泰山坐在軟墊的男人,眸色幽幽,黯然中燃著一簇火。
夜墨寒長指輕握女孩的下頜,眼裡幾乎要溢出滿夜璀璨的星芒來。
他俯身側首,在女孩耳邊嗬灑熱氣:“阿楚何必急於一時,為夫此生都在,阿楚想什麼時候要,便什麼時候要,就怕夫人身子吃不消。”
男人削薄的唇翕動之際,不知有意無意地擦著女孩的耳邊,熱氣如電流,讓女孩四肢百骸都酥酥麻麻的。
他倒是喜歡看她片刻不同尋常的心猿意馬。
因為他知道,那是屬於他一個人的阿楚,而非這天下武者的葉三爺。
原先在神農空間昏昏欲睡的軒轅修、破布和魔獸們,一下子就來活了般給整精神了。
一雙雙非人的眼睛瞪得像銅鈴,仿佛不想放過男歡女愛的每個細節。
藏在元神的朱雀悶哼了聲,心裡默默記賬人類小孩欠下了它多少雞腿。
“怕的是你吃不消。”
楚月攥著夜墨寒的衣襟往自己身邊一拉,望著男人放大的俊臉,說:“論勁道,沒在怕的。”
夜墨寒:“……”為何這種事也得爭個高低?
仿佛激起了這丫頭的好勝心般……
夜墨寒鬱悶了。
馬車停在臨淵山脈。
“小九,抵達臨淵了。”秦無衣的聲音傳來。
楚月穩穩當當地坐回軟墊,有條不紊地整理著衣襟和青絲,這淡然的模樣,讓夜墨寒深度以為自己是那歡.愛後即將被拋棄的外室。
女孩剛要走下馬車準備奔赴臨淵戰台,方才想到了被遺忘的男人,便縮回腳掌,掀開珠玉簾子,朝坐在裡麵有小情緒的男人伸出了手,歪著頭粲然一笑。
淡金色的日輝在她黑曜石的眸底,折射出了好看的光。
夜墨寒頓時心情大好,握著女孩的手邁開修長雙腿走下馬車。
看到迎麵的沐鳳鳴,更是攥緊了楚月的手。
楚月則發現沐鳳鳴身邊跟著的血護法,眼神哀怨飄忽地望著夜墨寒,像是瞧著始亂終棄的負心漢。
“小家夥,我是來跟你告彆的。”
沐鳳鳴踏開步伐,颯爽英姿地走來。
她剛要伸出手揉楚月的頭發,就見夜墨寒先一步抬手,撫去了楚月發間的塵灰。
沐鳳鳴的手僵在半空,眉梢高挑起,慢慢地收回了手。
“將軍可是要回帝君司?”楚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