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從激動地道:“薰兒小姐,你真是北境之吉人,青音寺的僧人已經來了。”
葉薰兒微微怔住,眸底流露出了疑惑不解。
外祖母不是怎麼都不肯見她和母親嗎?
這會兒,青音寺來了僧人,又是為哪般?
“沒想到薰兒小姐方才離開了青音寺,懷傾大師就這麼思念兒孫了。”
侍從說完,便見穿著僧衣的小僧人從外走來。
小僧人麵朝眾人,雙手合十,眉清目秀的少年一股子的佛家氣息。
“懷傾大師有什麼吩咐嗎?是想再見薰兒小姐,還是有什麼需求?北境都會做到。”侍從問道。
葉薰兒輕咬了咬下嘴唇,泛著光的眼眸裡透著期許。
莫不是外祖母良心發現,知道了自己還有個外孫女在外受苦?
葉薰兒心跳極快,滿麵紅光。
尤其是此刻,四周眾人,滿目崇拜。
她很是享受這風光萬丈,猶如神明受人敬拜般。
小僧人看了看侍從,又望了望葉薰兒,眼睛裡透露出了迷茫。
過了會兒,才說:“二位誤會了,懷傾大師讓小僧過來驛站一趟,是讓小僧告訴慕笙、葉薰兒兩位女施主,懷傾大師實在是抽不出空與你們敘舊言談,青音寺乃佛門重地,二位總是從早待到晚,叨擾到了青音寺不好吧。”
葉薰兒臉上的笑容凝固住,而後神情徹底的龜裂了。
一股因窘迫崩潰的滾燙熱意,傳遍全身。
又有傷心的駭然寒氣,直衝向了天靈蓋。
兩種極端的情緒,如洪水猛獸吞沒了她。
她做夢也沒想到外祖母非但不來見她,還用這種方式羞辱她。
葉薰兒身子一顫,後退兩步。
許是斜插在發髻的步搖不算穩,恰好從中掉落了出來,摔在地上,分裂成了兩半。
如同她這個人,因為小僧人的一席話,快要被異樣的目光踩進了塵埃裡!
北境王的侍從、婢女以及十大學院的弟子、長老們驚得說不出話來。
再看向葉薰兒的眼神裡,不再是適才的羨慕和崇拜。
楚月望著這群如牆頭草般毫無主見,心思情緒因他人而瞬息萬變的人們,眼裡沒有任何的溫情。
“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不斷反複隨波逐流,且在其中迷失了自我的庸人。”
楚月情緒淡然,走至侍者的麵前,伸出了手:“戰爭學院。”
既是北境王的送禮,一箱子的好丹藥,拿去喂獸也行,不要白不要。
侍從還沒從方才的震驚裡回過神來,看見楚月的臉龐,怔了會兒才反應過來。
而後將一箱子的丹藥拿起,放在了楚月的手裡,“葉總司,這是北境王送給戰爭學院的丹藥,北境王還說了,要不是葉長老新得了仙藥田,看不上其他丹藥的話,會多送些給葉總司的。”
“看得上。”
楚月打了個響指,武道氣力呼嘯而過,竟叫隨從腳邊的十幾箱丹藥全部拿起。
秦鐵牛、燕南姬以及九尺壯漢很是上道,都走過去抱寶箱了。
楚月淺淺一笑,“北境王美意,葉某卻之不恭。”
侍從:“……”
那難道不是恭維的話嗎?
葉總司怎麼就當真了?
榮太後見此情形,打了個冷顫。
好黑心的小丫頭,還好沒得罪的太狠,隻是借對方打了個潑婦而已。
小僧人看見楚月,突地問道:“葉總司?這位葉總司可是葉楚月?”
“嗯。”
楚月點了點頭,悄然間用神農之力探了一遍寶箱裡的丹藥。
發現都是上好的丹藥,不由勾起了唇。
小僧人眸光一亮,忽而道:“懷傾大師說她與葉總司你一見如故,相談甚歡,葉總司可莫要忘了與懷傾大師的相約,懷傾大師可是很期待與葉總司的再次相見,推心置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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