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南姬的問話脫口而出,耳根子滾燙發紅,麵上卻故作鎮定,緊張忐忑的等待著冷清霜的回答。
“關你屁事。”
冷清霜在獵獵狂風中滿頭的黑線。
“燕某人隻是分外好奇罷了。”
燕南姬梗著脖子說:“畢竟師妹凶悍如夜叉,一般男人見之退避三舍,如遇牛鬼蛇神,婚事這種東西,不像是師妹該有的。”
冷清霜嘴角猛抽,眸色染上了幾分慍怒,整張臉都冷了下來,“婚姻大事就不勞煩燕師兄費心了,不瞞師兄,我在北境確實有一樁婚事,讓你失望了,我還嫁得出去。要不然的話,北境比試之日,就順道請師兄喝喜酒吧。”
“喜酒?”
燕南姬張了張嘴,渾身都僵住了,看著冷清霜說到北境婚事的春風得意,覺得分外刺目。
他就這樣杵在原地不動,耳根子的滾燙也徹底涼了下去,失落地低著頭,就像是沒有吃到糖的孩子,和曾經的神采飛揚意氣風發截然不同。
冷清霜皺了皺眉,狐疑地瞅著燕南姬。
鳥獸飛行之時,突遇風暴,顛簸數下。
冷清霜穩穩地抓住鳥獸羽翎,但燕南姬絲毫不動,任由顛簸,哪怕滑了下去也沒有掙紮的跡象。
“燕南姬,你發什麼瘋?”
冷清霜一步掠去,在燕南姬即將摔出萬丈高空的時候,玉手攬住了燕南姬的腰部,直接將人給拽了回來。
兩人靠得很近,燕南姬就在冷清霜的懷裡,一抬頭,一睜眼,就看到近在咫尺的美人側臉,聞到一陣撲鼻的冷香。
鳥獸掠過萬重山,風聲颯颯,掀起冷清霜鬢間的青絲,恰好拂過燕南姬的臉,酥酥麻麻的同時,也撩撥了心弦。
“冷師妹。”
燕南姬張了張嘴,嗓音無比的沙啞,從薄唇中嗬出的熱氣,落在冷清霜的頸窩。
“小燕子,我警告你,下次要死彆死在我的地盤,不然我怎麼跟小月兒交代?”
冷清霜揮了揮四條金鏈:“說我為了四條金鏈謀財害命?”
燕南姬愕然了會兒,掩去眸底的失落。
隨後,猛地從冷清霜的手上搶過了金鏈。
狠狠地瞪了眼冷清霜,再掠回自己的的鳥獸機緣之上,耷拉著一張臉,活像是旁人欠了他錢。
兩手空空的冷清霜有些懵,想不通燕南姬陰晴不定的是怎麼回事。
“燕南姬,你就是嫉妒我要成婚了。”冷清霜兩手環胸,斜睨過去。
“嫉妒你有個眼光不行的未婚夫嗎?”
燕南姬悶哼了兩聲,不再看冷清霜,用孤單的背影朝著對方。
冷清霜咬牙切齒,恨不得把燕南姬給大卸八塊了。
而後便看到,燕南姬把那四條大粗鏈子,賭氣似得一條一條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嘴裡還念叨著:“燕某人兒時就算過命,日後成家立業,必是嬌妻美妾如雲,個個都溫柔賢惠。”
冷清霜摸了摸下巴,無語的說:“這人,指不定有什麼毛病。”
燕南姬的眼角餘光卻在使勁的瞧向冷清霜,觀察冷清霜絲毫的變化。
但讓他失落的是,冷清霜對於他的嬌妻美妾壓根是無動於衷。
燕南姬悶哼了聲,四肢無力地躺在了鳥獸的背上,望著遼闊無垠的天際,染上了幾分少年的哀愁。
耳邊再次響起冷清霜所說的北境喜酒,燕南姬胸口忽然鈍痛,連帶著咽喉都是酸澀的感覺。
燕南姬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眼眶周邊蔓開了一圈琥珀色的緋紅,心口的那股子痛感,已經彌漫到了四肢百骸。
“冷清霜。”
燕南姬扭頭看去,低聲說:“不成婚行不行啊。”
但風聲急驟,又是萬丈之上,冷清霜聽得不清楚,隻當燕南姬是放了個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