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姑娘是血琉璃的機緣者?”慕臣海倒吸一口涼氣,頗為驚訝地說。
慕臨風半眯起眼睛,胸腔內的心臟卻是快速跳動,聯想到老伯公讓調查的事情,不由緊張而激動地看著那一抹濃烈的紅。
雅座內的眾人,俱是瞠目結舌。
一道道目光,充斥著震驚和愕然,集中在了楚月的身上。
“小師妹發財了啊,這血琉璃可是價值連城的寶物。”
燕南姬咽了咽口水,流露出羨慕的神情,仿若看到了一座金山般。
蕭離背著一把鋒利的破妖刀,斜靠一旁,微微抿緊了唇瓣。
沈清風麵色微怔,有些疑惑。
冷清霜則是雙眼一亮,喃聲道:“這丫頭,真的是……”
風悲吟斜臥在貴妃榻上,動作不疾不徐的嗑著瓜子,若有所思地望向老伯公的背影,狹長的鳳眸驟滑過妖冶的流光。
鬼月殿內,驚愕的不僅僅是這一方雅座,四周普通席位的武者,八麵閣樓內的雅座內,一張張臉龐上,都裂開了幾絲訝然之色。
路瓊婆婆攥緊了鎏金拐杖,自言自語般詢問:“她是怎麼做到的?”
席間的林婆婆卻是浮現了淡淡的笑容。
反觀白纖纖猛地站了起來,似是不可置信:“這……?”
白纖纖滿麵複雜,側眸看去。
葉薰兒滿身的狼狽落魄,臉色黑如鍋底,難看到了極致。
她死死地攥著袖衫,發紅的杏眸,如瀕臨絕望的野獸般,憤然地瞪視著楚月。
頃刻間,靈魂仿佛都要扭曲、撕裂開來。
“一定是因為帝尊!”葉薰兒再也想不出第二個理由來。
白纖纖等人麵麵相覷,再也說不出話。
暗處的閣樓雅座之中,清茶檀桌前,罪惡門的少門主和妻子碧水柔微微愣住。
在兩人的身旁,坐著幾個氣勢內斂,實力深不可測的老者,還有兩名身著蟒袍的中年男人,一看就是身手不凡的高手。
碧水柔望了他們一眼,擰了擰細長如新月的眉,低聲自語:“血琉璃既是慕府之物,又怎會讓葉楚月開啟機緣?早知如此,我們還大費周章,特地安排北洲的人,幫助白纖纖帶葉薰兒來逍遙城做什麼?”
少門主問:“難不成,葉楚月也是慕府的人?但她不是諸侯國的出身嗎?”
“不一定。”
身著青灰色長袍的老者,褶皺密布的手,捋了捋雪白的胡須。
飲下一盞清茶後,老者搖了搖頭,高深莫測地說:“道碑十萬弟子之名,成她一人鴻鵠之誌,此事老朽還記憶猶新。此女,絕非池中物,能得傳承,在意料之外,卻也在情理之中。”
聽得此話,屋內的其他人頻頻點頭。
碧水柔抿了抿唇,眼梢間染上了幾許不悅之色。
片刻,碧水柔看了眼屋內眾人,揮手下令:“讓血宗弓手準備吧。”
“哢——哢——”
拍賣場的中央,懸浮在半空的血琉璃,晶瑩剔透的琉璃表麵,竟是裂開了蛛網般的縫隙。
道道裂縫裡,逐而溢出了鎏金色的顏彩。
金色的聖光,自血琉璃內湧出,化作一條條纖細的線,猶如大儒的筆鋒,落筆生花,於眾人的視野裡,勾勒出了晦澀難懂的複雜圖騰。
轟!
圖騰彙聚一團,猶如鋒利迅速的離弦之箭,撕裂開長空,徑直迸射而出,沒入了楚月的眉間。
刹那間,楚月感受到灼熱的刺痛感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她驀地睜開了雙眼,美眸金芒流轉,聖潔而神秘。
神農空間內,一直在橫衝直撞的赤神刀,終於安靜下來,不再鬨騰。
像是在滿目期許的默默等待著什麼。
“葉姑娘,恭喜你成為血琉璃的機緣者,這實在是太讓人驚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