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字地認真說道:“薛城,日後我會成家立業,也會娶妻生子,也會兒孫滿堂,與妻子白頭到老。”
薛城站在原地不動,陷入了沈清風的眸光之中。
長街的風,裹挾著青陽也驅不散的涼意,少年的眼睛,是前所未有的認真。
“那倒是好。”
薛城愣了會兒後,笑得一臉粲然,合攏起玉扇,勾著沈清風的肩膀往前走去,流裡流氣如個紈絝公子,吊兒郎當地說:“那樣的話,薛某就有兒媳和孫子了。”
沈清風默不作聲,涼風掀起了他鬢間的一縷青絲,恰好吹到了薛城的麵頰之上
……
逍遙城內,人滿為患,繁華一片。
城主府。
薛盈盈淚光湧動,楚楚可憐,擦著眼淚一路跑來了城主府,直接就去見了城主。
“城主大人,你要為盈盈做主。”
薛盈盈露出滿身血淋淋的傷口,哭得梨花帶雨,惹人心疼,聲音也是無比的淒慘:“盈盈今日去那殘陽樓,怎料來了一行人,聽到我是城主府的人,二話不說就對我動手,他們完全不把逍遙城放在眼裡!”
窗台旁,檀木桌前後兩側,身著青色蟒袍的中年男子,正與一位充滿書生氣息的孱弱男子下棋。
薛盈盈望見年輕的男子,眨了眨眼,“夫君,你也在這裡,你要為盈盈做主。”
孱弱男子身著一襲青衫,左手拿著一卷晦澀難懂的古書,右手執棋,正在思考破解棋局的路數。
他緊盯著棋盤,聲線溫潤地說:“薛姑娘,你我尚未成婚,不該喊我為夫君,此言,有失禮數。”
薛盈盈咬了咬牙,淚水流滿了臉頰,還想添油加醋的控訴什麼,男子卻是看向了逍遙城主:“父親,對於武道台大比,雷劫之戰,你如何看?”
“此女,絕非池中物,有龍鳳之姿。”
逍遙城主落下一子,心平氣和地道:“假以時日,必成大器。若是為友,方是生死之交,若是為敵,將長夜難眠。”
二公子點了點頭,“孩兒也這般認為。”
薛盈盈聽到父子倆人的言談,心臟顫動了幾下,聲音拔高了幾分,哭訴道:“城主大人,那葉楚月目中無人,來逍遙城動手傷人,此等人,還不訓誡嗎?”
“砰。”
逍遙城主手掌朝桌麵一拍,整張牢固的桌子,頓時就裂開了幾道縫隙。
他扭頭俯瞰著薛盈盈,大失所望,“殘陽樓之事,已傳遍逍遙城,是你囂張跋扈,傲慢無禮,卻還來倒打一耙,薛盈盈,本座看在你父親的份上,才對你再三包容,但你若絲毫不改,如此下去,那我逍遙城內,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薛盈盈愣住,杏眸裡蓄滿了水霧。
“一人做事一人當,你且前去百年仙湖,去與葉姑娘賠禮道歉。”逍遙城主抬起手擺了擺,“下去吧。”
“大人……”
逍遙城主淡淡看了她一眼,薛盈盈深吸一口涼氣,才不甘不願地離開了。
薛盈盈走後,孱弱男子盯著棋盤,笑了一聲,才問道:“父親,百年仙湖,鳳冠霞帔,你覺得葉楚月有希望嗎?”
“夜墨寒那般凶殘嗜血的人,又怎知兒女情長和至死不渝?”
逍遙城主搖頭道:“葉楚月雖在武道有所天賦,但僅此而已,此番前來逍遙城內,還有他人更有資格身穿鳳冠霞帔來豔冠群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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