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蒙殿寂靜如斯,賀雄山瞳眸緊縮,眼底倒映出女孩桀驁不羈的身影,看著她身下的純黑如墨的怨靈寶座,驚愕過後大發雷霆之怒!
“葉楚月!鴻蒙殿乃是由鴻蒙天帝的一縷精氣所醞釀而成,當年怨靈殘虐人族,是鴻蒙天帝出手解決,你竟用這麼肮臟和邪惡的東西來玷汙鴻蒙殿,你其心可誅!”
賀雄山氣得麵紅耳赤,脖頸額頭青筋暴起,憤怒地看著楚月。
弟子們惶恐不言,目不斜視,卻在悄無聲息間幸災樂禍。
神玄弟子都知賀雄山嫉惡如仇,早年間父母都死在了邪物的手中,葉楚月用怨靈當寶座,是在戳賀雄山的脊梁骨!
誅他的心!
麵對賀雄山的怒火,楚月淡然無比,輕靠著寶座的椅背,輕聲問:“賀長老口口聲聲說的是邪惡和肮臟,那麼請問賀長老,何來邪惡,又何來肮臟?”
賀雄山一時語噎,竟是回答不上女孩的話,隻揮袖悶聲道:“怨靈與幽魂,自古以來都是肮臟邪惡之物,葉弟子,老朽知你巧言善辯,但老朽不是雲鬣,會對你手下留情,你再不把這些臟東西給毀滅了,老朽便親自動手。”
楚月眼梢微微蔓開了邪鬱的紅,旋即輕垂眼睫,淺笑了一聲。
“你笑什麼?”
賀雄山眼神鋒利如劍,冷視楚月。
“我笑賀長老蠢笨無知,迂腐封建,還蠢不自知!”
楚月緩抬雙眸,往後一靠,微抬起下頜,自在地睨著怒不可遏的賀雄山,“自古以來,是非正邪全有勝利者譜寫,哪怕是九品史官,也不敢說之絕對!”
“賀長老,我來告訴你,世有肮臟人,也有良善妖,而不是你字字句句儘顯迂腐的非黑即白,臟的是人性,是各族卑劣的心,而非是一葉障目的上升到整個群體。”
楚月目視賀雄山,字字鏗鏘:“賀長老,你德高望重,貴為神玄長老,所以弟子們敬重你,但不代表你是對的,隻能代表你位高權重,一手遮天!”
聚集在寶座處的怨靈們猶如沐澤諄諄教誨的學子般,豎起耳朵聽得認真。
聽到共鳴處,還都如小雞啄米般瘋狂點頭,極為讚同楚月的話,一雙雙淚汪汪的眼睛裡,充滿了滔滔不絕的崇拜。
賀雄山惱羞成怒,他在神玄這麼多年,在他麵前哪個不是恭恭敬敬,如今卻被人指著鼻子罵。
賀雄山抬起顫顫巍巍的手指著楚月,乾枯的嘴唇哆嗦了個半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楚月不動聲色地望著賀雄山,緩聲道:“賀長老,弟子們的時間甚是寶貴,就不要耽誤了吧?”
賀雄山咬緊牙關,想到雲鬣的劍和女孩的巧舌如簧,便硬生生吞下了一口怒氣,陰狠地看了眼楚月身下的怨靈們,深處稍縱即逝過可怕的殺意。
“乳臭未乾的黃毛丫頭!不知所謂!”
賀雄山強行憋出了一句話。
而後,賀雄山平息下來,才取出一方閃耀著金光的地圖。
地圖之上,道路錯綜複雜,互相交錯在一起,由不同的輪廓組合在一起。
有飛禽走獸,亦有群山峻嶺,還有湍急的河流。
賀雄山指向一處分開的裂縫,陰惻惻看了眼楚月,才道:“如今的四個大陸,曾經是合並在一起被稱之為帝域,是天下第一域麵。”
“二十年前葉天帝一戰,驚天動地,劍氣縱橫帝域,將帝域割裂開來,分為四個位麵,其中之一的位麵便是我們所處的淩天大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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