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叔,謝了——”
“羽兄,謝了——”
過去和如今的母女倆人,身影重疊在了一起。
在此之前,界主從不會相信,這世上竟會有雙向奔赴卻永不相見的母女。
羅玲玲則是這般悵然道:
“我丟下她一次,須得尋她一生。”
“羽兄,你不懂,那是我的孩子,我獨自一人的孩子。”
“我曾以為,那是我的罪孽,是神明的責罰,我不懂世上數億人,為何偏偏我身懷罪孽,懷有魔童。但後來我才知道,那是我的瑰寶,我的明珠,我灰暗人生的皎潔月光,我卻將她丟下,自以為離開了她就能遇見光明,活得自由,但真正失去她我才迎來地獄。”
“而跌入地獄的我,再難擁有她了,我不想她來到這樣的人間地獄。”
“………”
酒過三巡,她眼梢常紅,對著羽界主夫婦袒露心扉,字字都是泣血之筆鐫刻下的苦恨二字:
“世上男女,醞釀結晶,須得共同醞釀,還得各憑良心,海誓山盟都是虛無,訴衷腸同患難的真心者能有幾人?而我羅玲玲,獨一人,就擁有我生命的結晶,我獨一人的寶藏,是何等之好?偏我隨波逐流也認為自己是異類,殊不知是神明菩薩對我的嘉獎。”
她微笑著,淡紫色的衣衫在清冽寒冷的風對比之下略顯單薄,神色蒼涼,偏生滿目的堅定和戰意,似是在多年前就已經朝自己死後的世界和敵人開戰,成了女兒的守護神。
而她那時那刻的淚流滿麵,是羽界主夫婦的此生難忘。
當羽界主遇到葉楚月的那一刻起,永遠會對這個孩子心軟。
這孩子……
是玲玲錯過的寶藏!
……
“嘭!”
周憐的機械鋒芒彙聚成了新的風暴,可怖的力量綻放,震得楚月虎口發麻,一雙故人刀也在震顫不已難以繼續應戰。
楚月不動聲色斂起故人刀,使其燃焰,幻化成了一雙瀲灩詭譎且充滿無限力量感的紫火套。
她雙手燃起紫火套,拔出飲血女修劍,再戰周憐。
周憐被斷裂的臂膀處,火花四濺,嗤嗤作響,仿佛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和可怕的古老能量。
新的機械臂膀快要生長出來。
楚月皺了皺眉頭。
葉天帝對戰機械軍隊間隙時側目。
葉天帝的機械臂,早在帝域天空一戰就被斬斷,而今獨臂。
“看好了,機械的力量,永垂不朽,機械之道,才該是眾生心中真正的大道,是唯一的神。”
周憐猙獰而笑,隨即咬緊牙關,振振有詞道:“機械開天眼,神助吾丹田,三花聚在頂,丹田如捕蟬!機械不息,生——”
交纏著的機械聚集成新的臂膀從周憐的兩側斷口處生長出來。
葉天帝三花聚頂,凝丹田氣,感覺到自己的臂膀酥酥麻麻,有些熱和癢,像是有什麼要生長出來,但因後勁不足,隻停留在癢的部分。
似是想到了什麼,再看向周憐,殺機憤怒之餘,還有難言的複雜。
周憐隻匆匆看了他一眼,便不再語,繼而做瘋魔人。
楚月、夜墨寒、葉無邪對視了眼,了然於心,卻也疑惑。
周憐是在做什麼?
特地展示人前,就是為了告知葉天帝生長臂膀的方法。
是作為從前的手足兄弟、生死之交,在你死我亡的絕望時刻,拋出一絲鱷魚的憐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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