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固執成瘋魔,雖有眾生,難阻其道。
陳蒼穹的“薄情寡義”、“自私自利”讓他更認為和小瓊的感情,乃是人世間的獨一無二。
“轟!”
鴻蒙主將野蠻粗魯地拽起了周憐的黑發,近乎快要將周憐的整塊頭皮給拽掉。
火辣辣的疼,傳遍四肢百骸。
鴻蒙將軍已無耐心勸阻周憐,“周憐,敬酒不吃吃罰酒,你當真該死。”
“周憐——”楚淩身披袈裟,著百家禪衣,手握紫金禪杖,目光堅定地注視著周憐:“苦海無邊,回頭是岸,眾生皆苦不該火上澆油。若不及時回頭是岸,你是會下地獄的。”
周憐聞聲,閉目發笑。
下地獄?
從小瓊長眠墳塚他自焚開始,他周憐不就已經下地獄了嗎?
還有什麼,是比那段失去至親的灰暗時光,更加痛苦呢?
沒有啦。
楚淩擔心地看了眼黑壓壓的天。
滅地雷霆覆蓋蒼穹六千裡,沒有日月的光。
鴻蒙主將也好。
楚淩也罷。
和周憐斡旋,都是在拖延時間。
如此——
葉楚月、界主、藍老先生都能儘可能去找到解決之策。
大地戰士也能喘一口氣,養精蓄銳一番。
若能讓周憐阻止神怒消除滅地雷霆當然最好不過了。
但很顯然,絕無可能。
……
此刻的流光海域,海底閃耀雷霆光,灰暗暗的,轟隆隆的,占據了一眼看不到儘頭的海域。
海域邊沿的子民,頓感疑惑。
不少劍客圍在海岸邊討論:
“怎會如此?按理來說,滅地雷霆和神怒都位於海神界的蒼穹,流光海域深處怎會滿雷霆霹靂?”
“這些滅地雷霆,不似倒影,是真實存在的。”
“那時諸神之日,葉楚月不顧上界之威,在流光海域一意孤行設下本源結界,將下界封閉,從此自成一世界。這是世人看得真真切切的啊,不容有假,如今怎會是這樣呢?”
穹頂海域兩雷霆,岸邊碎玉雪與風,遍地詫異聲。
“是啊,下界既被隔絕在外,就該和上界一般相安無事。就算要出事,也是海神大地不複存在,殃及下界才對。這滅地雷霆和神怒蔓延,不應該啊……”
眾人不解。
同樣不解的還有上界。
封印既存在,雷霆不該蔓延。
否則的話,就應該蔓延到上界才對。
“這是怎麼一回事?”女劍院的弟子聚集一道,互相對視,緊皺起眉。
落九箏帶了不少人助陣海神大地,女劍院格外關注海神之災。
本源封印是一座山,把下界封閉。
沒人能夠知道下界的事。
滅地雷霆,早已彌漫到了下界的上空。
下界的日月,在神怒出現時,就已消失。
武者們信奉為神的星碑紫龍,被十萬元神火包裹。
細細碎碎的元神火,乍然看去,似那滿天星,使得沒有日月的下界,並不算昏暗。
“柔帝,霜主,神怒雷霆的戰場在海神界的論劍之地,那是天梯腳下,而我們在流光海域之下,就這般乾著急也不是辦法。”
各地陸主齊聚一堂,共同商榷神怒雷霆之事。
一個個急的都像是火燒大腚,汗流浹背。
“真是成也封印,敗也封印,隻可恨在楚帝需要人的時候,我等唯她馬首是瞻者,不能為其兩肋插刀!”
“我們,真的不能做些什麼嗎?”
“………”
步海柔手捧《無藥醫書》,神情淡淡,遇到迫在眉睫之事依舊是從容自在。
冷清霜腿部的黑色彼岸花,隨著時間流逝悄悄然地生長,就連鎖骨、胳膊、腕部都是。
她的背後,站著戴有一串耀人眼球的大金鏈子的燕南姬。
周圍,還有不少楚月舊時年少的故人。
譬如秦鐵牛、秦錦年、紀瑤等。
“錦年,你如何看?”步海柔問道。
秦錦年一襲青衫,俊秀的臉龐透著病態的白,時隔多年尚未痊愈但以足智多謀聞名四方。
“咳,咳咳。”他低低地咳了聲,抬頭看天。
商榷會議的此殿名為望天殿,沒有屋簷梁柱乃是露天的大殿。
從此處觀望星碑紫龍,位置最佳。
抬頭看天,似乎能夠看到以下界為脊梁的葉界主。
望天殿朝東的方向,有一座聳入雲霄的雕塑。
栩栩如生肩扛大刀一身紅衣搖,世人皆知葉楚帝。
和望天殿齊名的,還有一殿,名為鎮地宮殿,朝北方向的雕塑氤氳血霧有一把龍吟劍。
當為家喻戶曉的帝夫:夜墨寒!
秦錦年的目光流轉楚帝雕塑,腦海浮現戰將蕭離的身影,既然靜悄悄地藏起,沉聲說:“以靜製動得安定,養精蓄銳才能整裝待發,若有楚帝召,吾等可破海。”
四周靈氣精純。
若有海神大地、龍吟島嶼或者上界的人在此,隻怕會大吃一驚。
隻因眼前的下界已非當年任人宰割的貧瘠土地,靈氣純度能和海神界比肩,且修行者們進步飛速。
和海神界不同的是。
他們沒有界麵壓製遏製,還能進步。
假以時日,興許還能媲美上界!
而這,是非常恐怖的一件事。
若是傳了出去,足以震驚整個洪荒界乃至於是永夜領域、諸天萬道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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