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猛腦子一抽,冷不丁地問。
把話問完,人就陷入了長久的後悔。
他怕是當了一回鎮海大將就膨脹了,人也瘋魔了,竟敢問這樣的話。
小狐狸滿臉的不耐煩,陸猛悻悻地抓了抓後腦勺的發,突地便看到那小狐狸偏了偏圓滾滾的腦殼子靠近他,雖還是冷漠如冰,但卻是默許了他的話。
陸猛一愣,又瘋魔了回,把手放在小狐狸柔軟的腦袋上輕輕地碰了一下,很快小狐狸就收回了腦殼子,說好一下就生死不得兩下,一副忠貞模樣叫陸猛啞然失笑,這樣的小狐狸,怎叫楚王不情深相許,喜歡的不得了?
一貫隻在乎兄弟情義和修行之路的他,忽也在想:
這人生之路,何時才會擁有他自己的小狐狸?
想到這裡,他看向了夏明珠,那個來自大夏的少女。
白袍軍身形瘦削大差不差,統一的服飾,披上鬥篷亂了站位便不知誰是誰。
怎偏偏,陸猛一眼就察覺到了那人。
“小狐先生,謝謝你。”
陸猛微笑著說。
小狐狸兩爪子抱胸,冷淡依舊,甚至還背過身去。
“阿楚。”
“嗯?”
“怪舍不得這大塊頭的。”
“巧了,我也是。”
“……”
大塊頭帶著君子堂的季陽、海少清等人,朝楚月行禮。
這回,他執意要單膝跪下。
“陸猛。”
楚月皺眉,“你已是鎮海大將。”
“不管我是誰,我都是陸猛。不管你是誰,你都是葉楚月。”
陸猛跪地作揖,朝她一笑,“這半年來,感謝照拂,王若不棄,不如共禦君子堂。”
“好。”楚月應道,將陸猛扶了起來,“一道征戰,九死一生,半年腥風血雨緊隨著我,諸位願做肉盾銅牆鐵壁,長夜深深諸位陪我喝酒吃肉,君臣一道,朋友一程,生死之交不談照拂隻談感情。願諸位前程似錦,雲都永遠都諸位的一席之地。”
眾人作揖弓腰,紅著眼睛滿腔的熱血感情。
四麵八方的圍觀者們看著這一幕,頗為動容。
君臣主仆、朋友弟兄,能做到這個份上已是人間少有。
不管是王侯將相,還是販夫走卒,誰又不渴望至純至真的感情。
那是修行路上血色浪漫裡的花團錦簇。
而後,陸猛率領君子堂的人,走向了鮮紅的大海。
海的中央,泛起了道義聖光。
聖光鋪出了一條路,宛若極晝天地。
看似走在海麵,又仿佛行於九霄。
聖光道路的儘頭,有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
乍然看去,恍惚間還以為是空中樓閣。
陸猛回頭看,看向白袍軍。
海少清說:“何不前去,將嫂子留下?”
“少清,彆叫她嫂子。”
海少清微微一怔,還以為自己是會錯了意。
以他對陸猛的了解,遇到過形形色色的女子,鮮少有女孩這樣的特彆。
“大夏複興那日,鳳冠霞帔那時,再喊也不遲。”
陸猛鮮少有這樣的認真嚴肅,無比的凝重。
複又道:“少清,喜歡不是騷擾,不該唐突。緣由天定,事在人為,喜愛一說不是讓人留下,是讓人去往更遠,而非以愛為名蠶食掉彆人的理想和大道。那是自私,那不叫喜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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